脚步声渐渐远去,麻峙转头看虞玺的反应,见他脸上没什么情绪,问道:“回去吗?”
虞玺安静的摇了摇头,“你先回去吧,”
麻峙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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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悬殿内。
寒尽面前跪了一地的人,皆是为慎安阑求情的人。
“仙尊,这绝对有蹊跷,南泽仙尊绝不可能做出伤害同门的事!”
“请仙尊收回处罚,容我等把当年的事查清楚。”
“请仙尊收回处罚!”
寒尽垂低敛着眸,眸瞳中一片诡谲阴暗,看着瑟瑟发抖的众人,“怎么?忤逆本尊?”
众人低着头,额头冷汗直冒,背后早已湿透,不敢吭声。
寒尽看着这些人,扯了一下唇角。
当初小玺儿被冤枉时,这些人为什么不说查清?
跪在地上的还有慎安阑,他微微垂着头,视线看着地面,一头墨色的长发半掩着脸,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见没人敢吭声了,寒尽沉声再说一次:“把他关进鎏溧台,再求饶者一并处罚。”
后边一句,让本准备继续求情的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慎安阑身形有些僵硬,他缓慢的抬起头,仰视着不远处的女子,漆黑的眸中光影摇晃,昏暗不明。
“你为了他,想让我死?”他嗓音微微暗哑,艰涩的开口。
鎏溧台是什么地方?那里有一个神级法器,蕴含着无数的九天玄雷。
在鎏溧台上的人,每日都要遭受七十二道九天玄雷,
那神器是已经飞升的前任掌门从上界拿下来的,哪怕化神期的修为,在九天玄雷下也撑不过七日。
寒尽看着他,满眸无情:“这是你该受的。”
众人都以为寒尽说的,是慎安阑屠了剑峰,所以本该受此罚。
但只有聂翰墨和慎安阑知道,他如今遭受这些,只是因为他伤害了虞玺。
慎安阑看着寒尽平静无波的眸子,眸中的光一点点熄灭,没有任何反抗跟着弟子去了鎏溧台。
慎安阑离开后,明悬殿霎时间沉寂下来。
寒尽负手而立,只留给众人一道颀长的背影,
冷隽的侧脸隐匿在黑暗处,只窥见一抹精致模糊的轮廓。
半晌,清冽好听的声音,沉沉落在人心底:“跪在地上的,也一并去鎏溧台待一天。”
她心里难受,便只能迁怒了。
底下跪着的人瞬间面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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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门弟子把整个仙域宗翻了个遍,也没找到虞玺的人。
器峰这个地方太偏僻了,甚至都没多少人记得还有这么个地方。
虞玺坐在山崖旁,整个身影藏匿在浓重的夜雾中,模糊不清,飘渺的仿佛会随时消失不见。
“蠢人类!”身旁响起一道稚嫩软糯的声音。
虞玺转头看去,就见自己身旁窝着的小兽,他微微一愣:“小老虎?”
“什么小老虎?!本尊是神兽白虎!”团团软绒绒的爪子挠了挠地面,冷冷睨了一眼虞玺,在地上趴了下来。
虞玺看着小兽毛茸茸的一团,眸子微不可查的柔了一些:“你在这里做什么?”
“还不是来寻你?”团团想起那个满身阴鸷黑暗的女子,眼神微微复杂,它转头看向虞玺,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