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享:“我不回去。”
“我知道。”司芙耸了耸肩:“我就是来走个过场,现在就回去了。”
司芙真的就是过来看一眼,现在随便和他们说了两句,转身就要走了。
“姐,”司享叫住司芙,等她转过身,他小声说:“什么时候母亲不反对了,我再回去。”
司芙一愣,眨了下眼睛:“我会转告母亲的。”
司芙坐上车离开,司享看着变成黑点的车尾,叹了口气,气息有些低迷。
寒尽转头看他,问:“还看演奏会吗?”
司享收拾好心情,点头:“当然要去,我很早就想看她现场演奏了。”
两人来到会场,演奏会已经快开始了。
寒尽牵着司享,带着他排队检票,等两人来到VIP座位坐下,演奏会刚好开始。
偌大的会场,所有的灯光熄灭,渐渐的,台上亮起一束柔和的白色光晕,照落在黑白色的钢琴上,勾勒出温柔又唯美的一幕。
一串悦耳而轻灵的钢琴音从黑暗处倾泻而出,带着仿佛能洗涤灵魂的治愈意味。
司享抱着寒尽的手臂,脑袋枕着她的肩膀,双眸看着前方的黑暗处,眸中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
中场休息。
下半场的第一场钢琴奏,那位着名的钢琴家说话了。
“接下来,由我的朋友郁,为大家带来一曲‘溺’。”
话音落下,司享就看到身旁的人站起了身。
在司享震惊的眼神下,寒尽俯身吻了下他的额头,之后转身上了台。
女子修长的身影走进那束光下,纯白的衬衫勾勒出纤瘦有力的腰线,她在那架黑白钢琴前坐下,修长而白皙的手放在钢琴键上。
这是一首缓慢而低沉的曲子,轻灵的钢琴声从女子指尖下倾泻而出。
这首曲子的调子很陌生,所有人都没听到过,在刚刚,他们甚至没听清这首曲子的名字,却在此时随着一个个低沉的音符,感受到了似堕落似沉溺的感觉。
沉沦,迷恋,放纵,覆溺。
血肉为网,骨肌为链,我终将耗尽一身……
所有人都感受到那股浓烈到粘稠,几乎把人包裹到窒息的情感。
司享看着那束光下安静弹琴的女子,从她指尖泄露出的音符,似乎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心脏。
眼泪不知何时已沾了满脸,司享捂着阵阵发疼的胸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台上的人。
阿尽……
那是他的阿尽啊。
一曲完毕,所有人都在片刻后回神,唯独最前边角落处的那个少年,哭得不成样子。
寒尽下了台,在他面前蹲下,一看到他哭就心疼。
“哭什么?”寒尽温柔地擦着他的眼泪,除了陪他一起难受,别无他法。
对于他,她总是没有办法的。
司享伸出胳膊,圈住寒尽的脖子,把自己整个人藏在她的怀里。
“阿尽。”
“嗯?”
“阿尽……”
“……嗯。”
“我好喜欢你啊。”
-
演奏会结束。
寒尽带着司享去了后台。
“郁郁,真高兴你能过来。”优雅的钢琴家从沙发上起来,伸着双臂走近寒尽。
寒尽拉着司享躲开她的拥抱。
景清遗憾叹气,抱怨:“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冷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