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下午寒尽从浴室出来，微微苍白的脸色，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
太不可思议了！
发现了这件事后，谢晋便对两人格外关注。
这天，他终于忍不住问了。
车停在街道上。
寒尽不在车里，一路上，她总会时不时下车一趟，好像在找什么。
“哥，”谢晋趴在驾驶座和副驾驶中间，喊一声坐在副驾驶的少年。
远臣：“干嘛？”
“你…”谢晋咽了咽口水，问的有些艰难，“我没见你吃过东西，你是不是，咬了苏博士啊？”
远臣一顿，眯着眸子看向谢晋，姿态有些防备，“怎么？你也想……”
“不是不是，”谢晋连连摆手，知道他是误会了，“我可不敢对苏博士有什么心思，我就是问问……”
不过这个态度，确定是咬了没错了。
远臣哼了一声，继续低头看平板。
谢晋挠了挠脑袋，小声问：“哥，你怎么咬苏博士啊……”
远臣：“我饿呀，其他的又都不好吃。”
他也奇怪，别的丧尸什么肉都可以吃，他就不可以。
“那也不能吃苏博士啊，多疼啊…”
“……疼？”远臣一顿，视线从平板上移开，看向谢晋。
谢晋看他这个反应，连连点头，“是啊，被咬怎么会不疼？”
“……”远臣眨了眨眼睛，“会，疼吗？”
“当然，苏博士是人类，不仅会疼，还会死啊，你没看到过大街上被丧尸咬死的人类吗？”
没注意到远臣愈加苍白的脸色，谢晋还在不解嘟囔，“话说，苏博士被咬了，怎么像没事儿人儿一样。”
远臣已经没听他在说什么，他透过玻璃看着街道上，没人清理的残肢断骸，眸中光影慌乱一些。
阿尽，是人类。
在远臣心里，寒尽是特殊的，他从来没把寒尽当成和其他人一样的人类。
尤其是被咬的时候，她从没表现出一丝不舒服，之后她的伤口又会迅速长出新肉，愈合，远臣更加不会把她和那些讨厌又脆弱的人类当成同一种人了。
此时，他才突然想明白。
阿尽是人类。
被咬了，会疼也会死。
看着少年脸色变得惶恐不安，谢晋抿了抿唇，小声喊：“哥……”
远臣看了他一眼，眼神又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之后很多天，寒尽发现，小可爱再也没喊过饿。
“宝贝过来，”寒尽盘腿坐在床上，对一旁的少年喊道。
远臣一顿，起身来到她面前。
寒尽拉着他的手，抬头问：“你不饿吗？”
“不饿。”
他实在不会撒谎，回答的时候，纤浓的眼睫快速的颤了两下。
寒尽勾了下唇，抬手摸了摸他软乎乎的肚子，“真的不饿？”
“……”远臣哼唧一声，往前栽把寒尽压到床上，脑袋在她胸口蹭来蹭去，“饿~”
“那……”
“我不要！”远臣抬起头，扁着小嘴，眸中波光潋滟，“我不要吃你。”
寒尽微微蹙眉，抬手压下他头顶翘起的呆毛，“为什么？”
“……你会疼。”远臣低低说着。
寒尽一顿，“谢晋和你说了什么？”
远臣：“嗯，他说你会死。”
寒尽：……
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