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小姐来奉一路买房,碰见我被几个和国兵欺负,就顺手帮了我一把。”
佘怀涧点头:“这样啊。”
“是啊。”胡越感叹,“小姐的枪法太厉害了,我都没看清,那几个和国兵就不喘气了。”
佘怀涧:……
他以为只是简单的揍了一顿。
不过,胡越这话说的也太自然而然了吧。
佘怀涧好奇问:“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这人高马大的身材,这身沉稳的气质,最简单,也该是个保镖吧。
“卖鱼的。”
佘怀涧:……
-
车缓缓停下。
佘怀涧转头:“怎么了?”
十字路口,黑色的车只露出一个车头。
胡越往右边看去,不到一百米的大门口,停了一辆车,几个身穿深蓝制服的人整齐划一的站在车旁。
“霍大帅的人在樊家门口。”
佘怀涧皱眉,想到了什么,环着手臂倚着椅背,“就先停在这里。”
“是。”
-
樊家大门前。
哭声与呵斥声交杂着,压过了外边的哗哗大雨。
“起来!”老太爷捣了捣拐杖,对跪在地上的女人低呵,“事已至此,你说!不让小梨去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老太爷浑浊却矍铄的眼睛,也是红的厉害,眼角已经溢出一些湿润来。
这是他的外孙女,他何曾不心痛。
可艰难之际,与一城百姓相比,他除了把外孙女推出去,又有何法?!
地上,樊之雁满脸泪痕,痛哭:“为什么要是我的女儿啊?!我女儿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她去送死!”
樊之雁悲痛欲绝,手捂着胸口,全身的力气压在了身旁月梨娇弱的身躯上。
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她的女儿!
月梨扶着哭的几乎晕厥的樊之雁,神色很平静,“妈,不是去送死,你没听霍大帅说吗?只是待两天。”
待两天?!只是说的好听!
若他们真的是这类心慈手软之人,前几年的兵荒马乱,尸横遍野算什么?!
霍顷钰垂着眸,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少女,听她淡淡的称他一声‘霍大帅’。
身子微微僵硬,仓皇无措的情绪席卷全身,却被他死死压抑着。
留给众人的,是平静又漠然的神色。
霍顷钰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缩,他舔了舔干燥的唇,“放心好了,厉城的军队明天中午之前能赶到,到时候,就就能把……月小姐接回来了。”
最后那一句,藏着几乎小心翼翼的轻柔。
月梨只是平和的微笑,似乎对他的话不为所动,只是眸底,闪现了一丝亮光。
这般打算,是心里有她的对吧?
真笨……一旁,寒尽撇开视线不再看月梨。
月梨擦了擦樊之雁脸上的泪水,“没事的,我明天中午之前就能回来了,你不信我,还能不信霍大帅吗?”
霍顷钰近几年,兢兢业业,竭智尽力,才没让尉城的百姓像其他地方一样,沦为食不果腹,受尽和国兵虐待侮辱的地步。
在所有人心里,霍顷钰当真是他们的保护神。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沉默着。
霍顷钰看着月梨,眸中光影晃动,“月小姐,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