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
寒尽和佘怀涧坐在地毯上,一个在看书,一个在看他。
胡越的话一出,客厅内的气氛微微变了。
佘怀涧合上书,转头去看寒尽的反应。
他一个戏子,怎么也不会得到像樊家的喜欢吧。
寒尽微微蹙眉,把佘怀涧从地上抱到沙发上,蹲下来给他穿鞋,“把他们请进来。”
胡越:“是。”
等胡越离开。
佘怀涧开口:“他们不会喜欢我的吧。”
他垂眸望着半跪在地上的寒尽,鸦色的眼睫轻颤,似乎有些不安。
“我喜欢你就够了。”寒尽抬头,漆黑的眸子,里面的情绪让佘怀涧顷刻间镇定下来,“你不需要在意别人,可以肆无忌惮一些。”
寒尽的情话,总是让佘怀涧满意又心安,他点头,笑着说:“好。”
樊家的人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的男子。
一袭浅白衣衫,黑发黑眸,周身气质清雅,如不知人间烟火,盛开在末雪的青莲一般。
只是那双微微上扬的眸子,如乌木般的黑亮,每一次转动,都有着勾人的稠艳妖冶。
不愧是从小在梨园那样的地方长大的。
老太爷见佘怀涧的第一面,就不喜欢。
倒是宋意秋,很喜欢男子那身通透安然的气质,少了几分年轻人的浮躁。
寒尽抬了抬下巴,神色淡然,“坐。”
宋意秋和樊致远很配合,拉着老太爷坐下。
寒尽:“你们怎么过来了?”
“还不是看你这么多天没回家。”樊致远笑着,一开口,就散去几分微微凝滞的气氛。
他目光看向佘怀涧,不带恶意,“这位是?”
寒尽:“你们的女婿。”
樊致远:……
太直接了。
佘怀涧微微怔愣,转头看向寒尽平静无波的脸。
哪怕知道她要把自己介绍给樊家,此时此刻,心里涌动的暖意依旧让他感到猝不及防。
一旁的南至脸上笑意不变,看着佘怀涧,眸底暗色翻涌。
老太爷也是被寒尽如此直接的话给气了一下,他捣了捣手里的拐杖,脸色发沉,“你闹什么?这么多天不回家,一见面就气我!”
一句话,就把寒尽认真的宣告说成了瞎胡闹。
“我可没胡闹。”寒尽攥了攥佘怀涧发凉的手,看着老太爷的眸子凉薄如雪,“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我和南至没有可能。”
言辞果决,一丝余地都没有。
被提到的南至,低下了头,小脸微微发白,似乎受到了打击。
老太爷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被气的心脏疼,他瞪着佘怀涧,“那你和他就有可能了吗?!一个戏子!”
戏子,带有贬义和轻蔑的词汇。
气氛又降到冰点,紧张起来。
佘怀涧攥紧寒尽的手掌,垂着眸没说话。
现在还轮不到他说话。
身旁,宋意秋微微蹙眉,觉得老太爷的态度有点太恶劣了,她刚要张口说话,缓和一下气氛。
女子的声音似乎含着冰渣,“不管如何,我的决定没人能干涉。”
寒尽压根不想跟老太爷多说什么。
当初寄体察觉南至不正常后,便和老太爷说过一次。
老太爷觉得寄体是胡思乱想,说南至身体不好,让她多让着些,实在对南至偏心偏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