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笑一点点的收敛,寒尽这才想起,包括记忆中,这是第一次见他不掩饰的样子。
很疯狂,脸上冷冷的没有情绪,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面似乎有一团被封印的黑雾。
疯狂与邪恶交织,它在挣扎嘶吼,涌动着病态的偏执,仿佛下一秒,就会喷涌而出,缠着人,拖进无边地狱。
南至攥紧铁门,问:“你为什么变了?”
突然有一天,一向宠爱自己的姐姐就变得淡漠疏冷,对他再也没有半分疼惜。
以他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对另一个人感兴趣,直到现在亲密无间。
为什么?明明还是那样一个人,为什么就变了?
这个问题,寒尽回答不上来,便沉默,转身进了屋子。
“砰——~”
门关上,那声音似乎在心底震了一下,发麻发疼。
南至静静的看着那道门,感受着心脏出仿佛被一刀刀划过的剧痛,眸中闪过一丝病态的幽光。
不过几秒,“咔”的一声,那道门又打开。
南至眸光亮了一瞬。
不是她,是一个男子的身影;
那眸中细碎的星光,又在顷刻间熄灭。
佘怀涧走到门边,看着南至,吐出一声:“南至……”
这个名字,当初让他在意的不得了。
南至脸上又带上了面具,他微微笑着:“楠雉师傅。”
真虚伪!
佘怀涧撩了下耳边的发丝,脸色冷淡:“阿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
他指的,是南至算计让他去洛家的事。
南至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噢?我以为你告诉姐姐了呢。”
“我没告诉她。”佘怀涧看着南至,冷冷的说:“我不告诉她,是因为不想她为难,之后,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这话时,清亮的眸子,深处划过一丝暗影,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恶意。
南至一顿,半晌,仿佛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唇角的笑意带了一丝兴味,“你嫉妒我?”
佘怀涧一僵,脸色更冷了些,“你开什么玩笑?”
“被我猜中了。”南至有些意外,眸中闪现诡异的兴奋,他继续说:“你嫉妒我!你嫉妒我和姐姐十几年的情义,嫉妒在你遇到她之前,我们不为人知的过去。”
看着佘怀涧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南至大笑了一声:“你嫉妒我!”这个发现,让他有些兴奋了。
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佘怀涧维持不住表面的波澜不惊,冷冷的看着南至,“胡说八道!”
他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只是被南至的话,生生给止住了脚步。
“你为什么不敢和姐姐告状…”南至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让我猜猜……你是害怕姐姐偏心于我…”
看着佘怀涧似乎没有变化的背影,南至嘲弄的嗤笑一声,“我猜,那日之后,你没问姐姐,我和她的关系,因为你不敢,因为你怕你在她那里得到了肯定答案,就再也不能心安理得的和她在一起了,对吗?”
佘怀涧没有转身,也没说话。
南至眼神冰冷:“楠雉,你和我一样虚伪。”
南至猜的,一字不差。
在南至找过他之后,佘怀涧察觉了自己对寒尽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