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顷钰是愿意的。
死的那个护卫,霍顷钰确实替他不甘愤恨,可他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督军府两年的供给,和一人尊严比,孰轻孰重,他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霍顷钰沉声问:“你当真不给。”
佘怀涧淡然回视,“当真不给。”
“好。”霍顷钰拿起一旁的帽子,扣在头上,起身,竟是要走。
佘怀涧微微怔愣,“大帅……”
“这事,今日不必谈了。”甚至不给佘怀涧说话的机会,霍顷钰转身,直接离开了房间。
佘怀涧看着霍顷钰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微微蹙了眉,有些想不明白。
出了房间,李副官迎上去,“大帅,他可是愿意……”
“没有。”霍顷钰脸色有些发沉,“他只说了给黄金。”
“黄金…”李副官跟着他走,一边说:“据消息,那黄金也不少了,大帅没有同意?”
“没有。”霍顷钰压了压帽檐,“现在要了那黄金,下一次就没有由头要别的了。”
李副官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微微低头:“大帅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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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月上枝头,月华倾泻。
梨园笼进弥漫的夜雾中,灯火朦胧不清,透着几分迷醉美感。
时间缓缓过去,一台又一台的戏演完。
今日快结束了,楠雉还没有出场。
寒尽放下茶杯,很不开心,“你,过来。”
她朝戏台子边的小厮勾了勾手指头。
小厮提着茶壶,笑眯眯的过来,“樊大小姐…”
寒尽任由他倒茶,白皙的手指支着下巴,“楠雉呢?”
“楠雉啊。”小厮说:“他今天身体不适,不上台了。”
寒尽眉头微拧,“身体不适?”
“对,早早班主就通知过了,您估计来的晚,所以不清楚…”
不等小厮话音落下,寒尽站起身往后边走。
“哎,后台去不得啊……”小厮意思一下追了两步,就不管了。
这么几天,他对传言清傲的樊大小姐也有一点了解。
脾气好,钟爱楠雉。
至于为何这么说,上次他不慎把茶水碰倒,樊大小姐都没说什么;而她日日过来,却在楠雉上台时,才收了那份漠然的漫不经心。
这一切,他可看的门儿清呢。
寒尽顺利上了二楼,来到佘怀涧的房间门口。
刚要敲门,里面出来一声闷哼。
男人的,似乎隐忍着什么。
寒尽皱了皱眉,躇足在原地。
身后的门打开,一个穿着中衣,衣裳半敞的男孩子倚着门框。
“那声音一刻钟前就响起了呢。”男孩子意味深长的说着,话里暗藏嘲弄,“都说楠雉哥哥清高,如今看来……”
故意拖长音,阴阳怪气!
寒尽冷冷瞥了他一眼,转头盯着门缝看。
她自然清楚里面不是男孩子暗喻的那样,只是怕现在敲门,不太合适。
男孩子不太满意寒尽反应,拽了拽衣领,露出半个锁骨。
“姐姐。楠雉哥哥正忙,你要不要来我房间坐坐呀~”
清秀的脸蛋,年轻的身体,一举一动,带着伶人特有的风情,还是挺诱人的。
只是他诱惑的人,是个木头。
寒尽看着门缝,连个眼神都欠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