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钱多多咬着牙，恶狠狠瞪着耿冉。
耿冉一顿，委屈巴巴的，“噢…那我闭嘴。”
“……”钱多多深吸一口气，猛然的站起身，对厨房里的人说了一声，“我先回去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耿冉一愣，连忙站起身跟着离开，“你现在要回家吗？”
“……”
“那我怎么办呀？”耿冉拽住钱多多的胳膊，委委屈屈的，“马上就过十二点了，我生日哎。”
门被关上，钱多多回了一句什么，听不太清。
厨房的推拉门被拉开一点，晏琼把小脑袋探出来，竖起耳朵听外边的声音。
好一会儿，只能听到耿冉语气温柔的说了什么。
“什么情况啊。”晏琼转身，满脸疑惑，“总感觉他们两个奇奇怪怪的。”
寒尽切着菜，说：“大概是耿冉以前辜负太多人，这是遭报应了。”
“啊？”
“没事。”
晏琼凑到寒尽身边，挨着她站着，看她切菜。
很久后，晏琼想起什么，问寒尽，“记得，冉姐生日是在冬天吧？”
寒尽点头：“嗯。”
“……”晏琼抿了抿唇，半天憋出一句话，“冉姐…好心机啊。”
吃过饭，已经是十一点了。
寒尽看了看时间，转头看晏琼，“今天你回家吗？”
“不回。”晏琼又说：“我妈不是加班嘛，而且，我想和你睡。”
寒尽一顿，“那…去睡觉？”
晏琼微红了脸颊，小声应，“好。”
…
“啪嗒……”
“啪嗒……”
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耳边似乎是水往下滴的声音，手触碰到的，是濡湿黏腻的温热液体。
他闻到了血腥气…
晏琼睁开眼，是硬面而来的一道冷光，向天晖狰狞着脸，手里拿着水果刀朝自己走来。
画面一转，周围满是火光。
“别怕……”清冷的嗓音，轻轻的安抚着他。
晏琼眼神呆滞的看着虚空，他坐在地上，抱着面前半跪着的女孩，手碰到的后背，是温热的湿润。
“啪嗒…”
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后背涌出来，顺着他的手，胳膊，到手肘滴下去。
地上一滩红的发黑的液体，蔓延着血气…
“阿，阿尽…”
“别怕。”嗓音很轻，很轻，似乎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般。
一旁的台灯散发着温暖的光。
晏琼睁开眼睛，恍然如梦。
“怎么做噩梦了？”寒尽微微撑着身子，伸手摸了摸他煞白的小脸。
晏琼眨了眨眼睛，回过神，眸中映入女子的脸，他这时才彻底有了一些真实感。
梦中的血腥气与窒息感，久久才散去。
他抬手搂住寒尽的脖颈，往她怀里藏了藏，“今天被吓到了。”
向天晖拿着刀冲向他时，是有那么一点害怕的，更多的，是生命受到威胁时，那种熟悉的恐惧。
原来以前经历过。
晏琼回过神，抱着寒尽的手，似乎无意的在她后背摸了摸，沉默了几秒，他笑了笑，“睡吧。”
寒尽重新躺下，把他抱的紧一点，“不怕，我在呢。”
“嗯……”
-
高考结束。
客厅的落地窗前。
寒尽和晏琼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的小桌子上放了笔记本电脑。
晏琼双手托腮，轻阖着的眼睫乱颤，“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