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主邀请。”阮枋眉眼依旧平和,只是吐出的话,让李繁安心里仿佛被泼了一盆冰水般,寒凉刺骨。
“生日宴,我会带上我的妻子一块去的。”
妻子……
李繁安袖子里的手无意识的攥紧,指甲掐进了手心,她此时并没有感觉到疼意。
望着少年平和的脸,聪明过人的长安公主,此时竟分不清这是他特意对她说的,还是压根就没发现她的心思,只是随口一说。
或者,李繁安不愿意承认她在自欺欺人。
李繁安连忙垂下头,喉咙里像是被灌了一口尖锐的玻璃渣般,每动一下,都是极致的痛。
“那本宫……”她望向阮枋,笑容温雅,公主的骄傲不允许她在此时躲避,“等着二位到来。”
阮枋笑了笑,没说话。
直到李繁安离开了包厢,阮枋才收了笑意,抬起小手揉了揉脸。
“唔……长得太美也是一种罪过。”
寒尽:……
阮枋侧眸看向寒尽,只能瞧见她侧脸清冷的线条,他戳了戳她的胳膊:“生气了?”
“没。”
“噢?”意料之外的答案,阮枋挑了挑眉:“这次怎么不吃醋了?”
寒尽转头看去,少年一手撑着头,眉眼弯弯的瞧着她,一双清亮的杏眸,满满都是她的倒影。
倾身,吻住他的唇亲昵一会儿,寒尽说:“她没有威胁。”
阮枋挑了挑眉,问:“那魏嫣然就有威胁了?”
“不。”寒尽冷声说:“没能力的人,对我来说都不是威胁。”
阮枋这下,真的好奇了,“那当时你怎么那么生气啊。”
“她破坏婚礼。”寒尽看着他,认真固执,“而且,任何人的脑子里,都不能有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想法。”
阮枋微微怔了下,抿唇轻笑,手臂缠着寒尽的脖颈,整个人歪在她身上。
少年软软的问:“我对你这么重要啊~”
寒尽垂着眸,抿了抿唇角,轻轻的:“嗯。”
阮枋望着女子面无情绪的脸,把脑袋埋在她的心口,轻轻的笑了。
寒尽抬手抚着少年的头发,目光移向桌上的请柬,抿着唇,还是得请示阮枋:“她的生日宴,我们去吗?”
阮枋抬着头,在女子清润的眸光下,吐出一句她并不想听的话:“去。”
话音落下,就看到她唇角抿的愈发紧绷,寒尽清润平静的眸,有几分冷:“你知道她喜欢你,还望她眼前凑。”
阮枋抬脸亲了亲她,“我有事做。”
寒尽垂眸望着少年的脸,沉默了许久,搂住人的腰,压着亲。
向来只有她妥协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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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公主的生辰宴,是在皇宫。
皇上李擎只有三儿一女,于是对唯一的女儿李繁安宠溺至极。
长安这个封号,便是有长乐永康,安心乐意的寓意。
除此,另一层意思,便是长治久安。
如此可看出,长安公主在帝王心中的地位。
这便是一国中,除了皇后之外,最尊贵的女子了。
云光殿,是整个皇宫内除去御用的,最大的宫殿。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头顶是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辉,照着地上莺莺燕燕,歌舞升平。
灯火阑珊,杯觥交错,浮华享乐。
右方靠后的地方,两人安静的坐着吃东西,轻言细语,喝酒赏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