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在二王爷造反时,替李擎保护了先皇,又在他坐上皇位后,北契来犯时,以三万兵力,击退北契十万大军。
那场战役极为凄惨,三万士兵尽数丧命,只有摄政王一人击退了敌军,奄奄一息回了皇城。
那之后,摄政王才有了这个封号。
只是那时,李擎还是一个年少气盛,重情重义的年轻少郎。
他不懂摄政,不懂功高盖主,不懂这些意味着什么。
直到时间缓缓过去,皇宫那个满是冷酷虚伪,阴谋诡计的大染缸,把李擎给浸透了。
他终究成了多疑多虑,心狠手辣的帝王。
众人起了身,在位置上坐下,只是因为帝王在,不敢太过放松。
阮枋握着寒尽的手,眉眼平和的看着李擎,他微微颔首:“皇上。”
李擎上下打量着阮枋,表情隐隐是欣慰,好似一个看到小辈长大的家长。
“今日你成婚,朕总要替他看你一眼,这就要走了。”
那个他,是摄政王,是阮枋的父王。
阮枋神色不变,“谢皇上。”
少年一双杏眸,微微潋着清光,唇角浅淡的弯着,神色平和。
没有异常,又何尝不是伪装的滴水不漏。
寒尽攥着少年满是冷汗的手,头上的红色盖头,随着风飘落一旁,露出一张精致绝美的脸。
眉墨如画,姿容清冷,倒是因为一身红衣,而平添的几分秾艳妖冶。
转头,一双漠然微暖的眸,她拉着阮枋,把人往怀里藏了藏,对皇上颔首:“皇上。”
女子面无情绪,气势惊人。
这怎会只是一个心性不凡的普通庶女,在皇宫侵染数十载的李公公,看走眼了。
李擎眼眸深了深,语气带了几分深意:“兵部尚书家的大女儿……很不错。”
“谢皇上。”
女子漠然的眸,望向帝王时,尽数收敛了望着少年时的柔意,只余下寒凉如雪般的空寂凛冽。
李擎莫名心里一惊,眸中,暗藏阴狠,他不动声色的说:“朕最近身体有恙,得回宫了,你可得好好照顾阮枋。”
寒尽:“自然。”
李擎最后,再深深看了一眼那始终淡然的少年,转身离开了世子府。
帝王一走,气氛瞬间松散了几分。
众人看女子的脸,才敢表露出惊艳。
盖头被风吹下的,是意外,虽然有点坏了规矩,但也无碍。
寒尽伸手搂着阮枋的腰,“还站得住吗?”
阮枋垂着眸,眼睫翘着温软无害的弧度,他轻轻摇了头,身体全靠着腰间的手臂支撑。
“那我带你离开。”寒尽收紧了手臂,望向宾客,淡然从容,“世子身体不佳,失陪。”
说着,不顾满堂宾客,抱起少年离开了婚宴。
一众宾客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下一环节,该是新郎敬酒……
“各位都知道世子的身体,还请谅解……”徐谦远站起身,端着酒杯笑眯眯的去往第一桌,“接着就由小辈,替世子给各位敬酒了,各位不必拘束,该怎么还怎么。”
另一边,坐在第一桌的李怀安也起了身,端着酒杯,“如今这样,本皇子也只好代世子招待好各位了,各位请。”
大皇子都这般了,众人还有什么可说了,都纷纷端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