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墨在寒尽身后,表情有一瞬无奈。
平常小姐脾气很好的,如今言语这般粗暴,怕是真的不耐烦再待下去,想去找世子了。
魏芙蓉反应过来,大吼,“徐寒尽!”虽依旧这般盛气凌人,手却是放下了。
寒尽置若罔闻,径直往楼梯口走。
也是真的想离开了。
书墨在身后小声说,“小姐,首饰还没挑。”
“不带首饰。”
“……这是不是不太好……”
说着,两人下了楼梯。
魏芙蓉胸口剧烈起伏,气的发抖,却在看不到寒尽了才敢说话,她平息着怒气:“哼,还不是得嫁给一个病秧子……我跟一个早晚要守寡的人计较做什么……”
正在下楼梯的身影一顿,眸光一寒。
“砰——”
几个贵女看着魏芙蓉面朝地结实的栽了下去,都是一愣,回过神来,也没人去扶。
魏芙蓉抬起头,颧骨磕的青紫,鼻子也淌下两道红痕。
她摸了摸鼻子。看到鲜红的血液,狰狞了脸,“啊!!是谁?!谁把衣服放这儿的?!”
她扯了扯身下的衣服,尖叫出声。
“我放的呀。”
徐玲珑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眯眯的说了句。
虽然不知道衣服怎么跑到地上的,但不影响她拉仇恨。
魏芙蓉抬头看着徐玲珑,眼中似是燃了火。
徐玲珑看着她鼻青脸肿的,啧啧两声:“魏芙蓉,你现在好丑啊,桃花宴还能参加吗?”
她说着,摇了摇头,顺了块糕点往楼梯口走。
满满的幸灾乐祸。
魏芙蓉回过神,看着徐玲珑的背影,狰狞了脸,发怒的尖叫:“徐玲珑!!!”
这如同菜市场的泼妇一般,哪有半分世家贵女的优雅矜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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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世子府门前停下,寒尽下了车,看到了正准备出门的阮枋。
阮枋坐在轮椅上,腿上铺了厚厚的毯子,上边放着一盘瓜果点心,他一手抱着熊猫暖炉,另一只手磕着瓜子,把瓜子皮放在小盘子里,悠闲又从容。
这样子,一点没有病弱到不能行走的狼狈姿态,反而像是懒得走路的尊贵少爷。
看到寒尽,阮枋眯了眯眸,又垂下头,纤细的指尖剥着桔子,“你怎么过来了?”
语气慢悠悠的,透着几分小不满。
寒尽抿了抿唇,来到他身边,叶冥自动退开,把少年交接给她。
寒尽推着轮椅往回走,“前两日家里在准备嫁妆,今天才有空出来。”
阮枋顿了一下,哼了哼,往嘴里塞了橘子,没有再吭声。
“你呢?是想出门了?”
“嗯。”阮枋咽下橘子,说,“在家待了好久了,想出去。”
从认识寒尽后,他有一个多月没出过门了,这么安分,他自己都惊讶。
如今有点坐不住。
“过两日的桃花宴过去后,我再带你出去玩儿好不好。”
阮枋:“……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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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宴举办在桃花盛开时节,只有年轻的贵族子弟参加。
由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帮着公主一块举办,也有锻炼公主能力的意思。
往年都是交由长安公主举办,今年也不例外。
今年桃花宴举办在望月湖边,望月湖旁的草坪上种了十亩桃林,在二月时分,满目粉红,极为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