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硬着头皮把嘴里的东西囫囵咽了下去，她苦兮兮的说，“怎么这么甜啊！”
甜腻腻的头皮发麻，灵魂出窍……哦，灵魂都快化了的感觉。
范老还能忍，他夺过瓷瓶，抬头倒进嘴里一半，剩下的又还给了栾雨。
“这可是好东西。”嘴里塞着东西，范老含糊不清的说着。
这么一大把吃下去，没一会儿他的魂体厚重了不少，没有了刚刚那种轻飘飘的虚幻感。
在小云反应过来之前，栾雨把剩下的半瓶倒进嘴里，只剩下几颗留给小云。
小云一脸委屈巴巴，把仅剩的几个尽数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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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西落，橘红色的云彩在西边变换着形状飘浮，微风徐徐拂过，吹散一湖平静。
寒尽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白色的道袍，衣摆垂落在地，宽大的袖子滑落在手肘处，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
她眉眼低敛，长翘的眼睫垂落在眼睑，面无情绪，认真的做着手上的动作。
“老祖。”栾雨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一旁，“栾兆铧带着几个人类过来了。”
寒尽动作不顿，在黄色的符纸上流顺的画下痕迹，唇瓣微动，吐出清凌凌的字：“嗯。”
栾雨看着已经成了的符箓，默了默，又神出鬼没的退下。
感觉到了什么，清浅冷淡的女子微微一顿，融化了满眼冰雪，寒尽放下手里的黄纸，微微侧眸看向小院门口。
脚步声响起，一身黑色西装的栾兆铧先出现，寒尽蹙了眉，栾兆铧脚步一顿，忽视感觉到的凉意，继续走进来。
后边跟着两男一女，皆容貌不俗，因为要来见老祖，栾兆铧特地嘱咐要穿着正式，一打扮，更透着几分大家族浸染的矜贵气质。
其中一个少年更是美的几乎辩不出性别，姝丽精致的眉眼，秀气斯文的鼻梁和粉嫩的唇瓣，一双浅淡的眸敛着，无意笼着几分温文尔雅的疏离。
寒尽眸光一转，撇头移开的视线，眸中的冷然消散几分。
栾云珏抬起头时，只看到女子冷隽的侧脸，他眸光怔了一瞬，又低下头，干净修长的手覆上胸口，感觉到里面的跳动乱了一拍。
莫名其妙。
“老祖。”
栾兆铧在寒尽面前站定，弯下腰，十足毕恭毕敬的姿态，让本来有几分随意的三位少年立马认真了起来。
毕竟什么时候看到过称得上冷峻傲然的栾家主这番作态？要是对外边的各大天师说栾家主对一年轻女子这般尊敬，怕是没人会相信。
看女子抬起头，栾兆铧侧身给她介绍，“这是后辈的儿子，栾云舒。”
栾云舒长相随栾兆铧，几分像的一张冷峻刻板的面容，一双眸倒是干净的不可思议，和栾兆铧眸中时时刻刻带着精光的眸差别甚大。
栾云舒对上女子漠然清润的眸，微微一怔，竟无意识后退一步，他连忙低下头，“老祖。”
“嗯。”寒尽看着地面，顿了顿，没忍住开口，“你踩着他的脚了。”
“……”
栾云舒反应过来，连忙上前一步，因为寒尽出乎意料的话，他整个人都失了方寸，回过头，有几分慌乱的对栾云珏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