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上次在KTV被寒尽砸了脑袋的人。
张凯看到兰洁的目光顿住，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靠窗坐着的寒尽。
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撇了撇嘴，移开了视线。
公交车缓缓驶动。
寒尽一双如青玉般的眸瞳扫了眼车内，在几个人身上顿了顿，又移开目光。
车内的空气有点闷热，几个女孩子在嘻嘻哈哈的聊着天，男孩子们也在说一会儿回家要看的动漫。
兰洁和张凯望着车外的人流，跟其他学生灿烂的笑容比，两人脸上的表情透着死沉沉的麻木。
站在角落里的许晴看着窗外，夕阳的橘红色的光闪现在她脸上，在她白净的肌肤上笼上一层柔软。
少女一双黑瞳看着车外，手里抱着几本书，干净整洁的校服，纤细白嫩的指尖。
这是一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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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驶进隧道，整个车内的光线暗了下来。
依然能听到女孩们嘻嘻哈哈的笑声，男孩子们有些兴奋的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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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活的身体内，是正在腐烂的灵魂。
它散发着难以察觉的腥臭。
难以察觉，但确实存在。
像是在黏腻的深海里浮浮沉沉，恶臭从鼻腔里涌进来，一点点渗透鲜活干净的身体。
拒绝不了，一点点下沉，最后被黑暗的漩涡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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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尽从医院出去，又坐上公交车回去。
她是来做亲子鉴定的。
等结果出来……就不用忍得那么辛苦了。
站牌下，一个少女低头站着，露出整块白净的后劲。
寒尽站在她身边，能看到比起刚刚，她脸色似是白了几分。
公交车在她们面前停下，少女正要迈步，寒尽叫住她。
“许晴。”
许晴脚步一顿，好几秒后，她转过身，一双略有几分死寂的眸看着寒尽。
寒尽上前几步，眼神清润，“再等等。”
她嗓音无波无澜的说了这么一句，许晴却好似听懂了。
“等不到。”她这么说着。
寒尽没再说话，越过她上了车。
许晴站在原地，目光不知道是在看向哪里。
“哎，小姑娘，你到底上不上车啊？！我还赶时间嘞……”
一个大妈透过窗户嚷嚷，外边的许晴没有动作。
司机看了看，按下关门按钮，车缓缓驶动，许晴还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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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尽回到家，易锦还没有回来。
“爸，阿姨。”
寒尽冲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点了点头，一边走进了卧室。
易父拿着报纸的手僵了一下，李娴也停住在摘菜的动作。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
尤其是李娴。
好一会儿后，易父严肃的脸柔和的几分，目光重新看向报纸。
“懂事了……”
他感叹一声，李娴也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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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分钟，寒尽从卧室里出来。
“易锦没回来过吗？”
寒尽看天已经有点黑了，易锦还没回来，有点坐不住。
而刚刚寒尽极其自然的叫人，把易父和李娴叫的都晕乎乎的，也没注意到易锦没回来。
李娴放下手里的菜，“锦儿还没回来？”
关乎儿子，她本来还有点怕寒尽的心思也淡了。
“嗯。”寒尽继续说，“放学他说和朋友去玩，我就自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