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明杉还有些小委屈。
凭什么他都没喜欢过别人，可阿尽的心里却有另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不行！
越想越委屈！
不等寒尽想好对策，明杉就质问——
“你居然还喜欢过卡拉？！”
“你瞎了嘛！那个卡拉有什么好？又没我漂亮又没我可爱，你为什么要喜欢他？！”
“我没有……”
“你还不想承认？”明杉冷笑一声：“宫里的人都知道，你有什么好狡辩的。”
寒尽：“……”
“那不是我……”寒尽的解释苍白无力。
明杉哼了哼，没再说话，心里却有点儿相信了。
虽然他没见过曾经的白雪，可若是他的阿尽，一定不会被欺负成那样的……
明杉看向宫殿的方向：“那以后我们岂不是又要住在宫里了？”
明杉转了个身，跨坐在寒尽腿上，心情有些郁闷。
他不想再住在宫里了。
寒尽往后靠着，手肘搭在后边的椅背，另一只手扶着少年的腰。
“也不用，可以经常出去的。”
明杉往前趴在女子身上，叹气几声表示自己的烦闷。
寒尽唇角笑了笑，抱起少年走向小楼。
——
婚宴前夕，
寒尽来到二楼，这几天明杉经常会来这儿。
“还不睡觉？”
“睡不着。”
寒尽来到软榻旁坐着，把少年揽进怀里。
他手里拿了一本白色封面的本子，有时心不在焉的翻两下。
本子的封皮微泛黄，边角也有些破。
“我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明杉摸着本子上的字迹，声音很轻的说着。
本子上的是丽莎以前随手写的句子，每一句话都能感觉到她的善良美好。
也有几句，提到了明杉，字里行间透着对他的温柔喜爱。
看样子是怀孕期间写的，应该是很期待他的到来。
明杉就是靠着这些母亲留下的字迹，而不曾对任何人生出过一丝恨意。
只是平静的活着，平静的生不起一丝波澜。
寒尽把下巴放到他的肩膀，安静的陪着他。
明杉望着身旁的钢琴，眸光微动。
片刻后，伸出了手。
悦耳的琴音从白皙的指尖流出，飘荡在寂静的玫瑰花田。
曲子是他经常在国王面前弹的，在母亲的本子上也有记载，是她亲手所创。
明杉只弹了一小段，就收回了手。
寒尽握住他的指尖，不轻不重的揉着。
“果然，还是不行……”明杉无奈笑了笑，他以为他可以……
以前那段时光对他依旧有影响。
钢琴老师面无表情的严厉教导，王后冷淡嫌恶的不闻不问，卡拉恶劣的欺辱……
他虽不曾记恨，可到底是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寒尽蹭了蹭他的脖子，像极了某种大型猫科动物在安慰着主人。
明杉看不到，她被月光照映的眼瞳如神秘漩涡，引人沉沦般的瑰丽，又冷的让人心惊。
“回去吧。”明杉把本子放到钢琴上，带出微小的动静。
“好。”寒尽温柔应答，抱起少年上了楼。
——
厚重的云层缓缓遮住月亮，夜漆黑如墨，是能掩盖一切罪恶的深沉颜色，一片寂静无声。
寒尽悠闲漫步在铺着红地毯的走廊，月白色的衣摆在空气中划出优美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