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杉不知道国王在打什么主意，眼里划过一丝不安。
寒尽丝毫不慌：“嗯。”
国王垂着眼，像在思索什么，好一会儿后，又问：“你要和明杉在一起吗？”
寒尽目光在国王身上扫了一圈，大概猜到他准备做什么了。
“自然。”
“半个月后，是五年一度的交流宴。”国王把一张烫金请帖拿出来：“我希望两国能联姻。”
联姻，意味着寒尽要回去。
至于她怎么回去，能否顺利联姻，都是寒尽要做的事。
明杉不懂为什么要联姻，可也知道寒尽要回去：“不要联姻。”
他紧紧抓着寒尽的手，有些无措不安，像是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好。”寒尽答应的是国王。
明杉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想问什么，又没开口，只是眼眶开始泛红。
“你真的能做到吗？”国王像是在怀疑她的本事。
“自然。”
“那好，之后明杉会恢复男身，以后将要继承沧利国。”
若是王后和卡拉听到，怕是要气疯了。
“我不要。”明杉眸色黑沉，他死死的攥紧手指，指甲嵌入掌心，印出几个血痕：“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凭什么，他的一切都要被别人决定。
终于，明杉对这个有血缘关系的父亲生了怨恨。
寒尽感觉到心脏处的不舒服，微微蹙眉，她直起身，从后边抱住少年的腰。
国王转头看向墙壁上挂着的照片：“你们可以回去了。”
寒尽拿起请帖，抱住明杉硬带着他离开宫殿。
——
路上明杉一句话也没说，直到回到小楼。
“你不是说过了，不会回去的吗？”明杉挣脱开寒尽的手，嗓音带着些哭腔，一字一句都带着悲伤：“你说你与白雪国无关，所以不会回去，我在哪你在哪，这是你说的啊寒尽！”
自从遇到寒尽后，明杉虽看上去如常，可他的心情并不稳定。
在明杉荒芜没有颜色的世界中，寒尽的出现太过突然。
她强大的让人琢磨不透，却独独在他面前温柔，让人生出抓不住的不安定感。
无事还好，可遇到这样的状况，他便会陷入不安惶恐。
深怕一个不注意，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又悄然离去，把他丢回从前。
死寂又黑暗的从前。
寒尽叹了口气，她没想到小可爱的反应会这么大。
伸手想抱他，却被他退后一步躲了过去。
明杉刚退后就后悔了，他上前一步，伸手拉住寒尽的衣袖：“你不走好不好。”
寒尽抱住少年的腿弯，抱小孩子的姿势，她来到床前坐下。
“我只离开半个月，到时候你就可以恢复身份了，你不开心吗？”
“不开心。”明杉抽噎着回答，若是以前，他绝不会是这个反应。
可如今，他生命中有了更重要的存在。
“到时候你就能娶我了。”寒尽继续哄。
明杉停了两秒，才回答：“不娶你。”
寒尽：“……”
寒尽叹息一声，往后仰躺到床上，把少年放在身上，摸着他的脊背：“宝宝啊……”
能恢复身份，对明杉也不是没吸引力的。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别人不同的时候，是在经常欺负他的卡拉嘴里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