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少年拽住枯枝，手上用了几分力道，窗户下边似乎响起了什么声音。
枯树像是被拽疼了，连忙把枯枝收回去。
木棉眯了眯眸子，转身从一旁的楼梯下去。
楼下那颗枯树依旧挺立在墙边，本应该很硬的枯枝在抽疯似的摇晃着。
木棉：“……”
枯树看着走来的少年，心里一抖，感觉树枝更疼了。
他怎么还下来了！
自己又没做什么，只是敲了两下窗户嘛！
木棉走到树前，抬脚踹了两下。
“出来。”
少年还是一副无害温软，气息却隐隐有几分严肃。
枯树倒吸一口凉气。
真疼！
这是个啥妖精啊？力气这么大！
“不出去。”他不敢。
传进木棉耳朵里的声音还很年轻，他皱了皱眉，一手抱着玩偶，一手抽出刀。
“你出不出来。”
枯树：“……”
最终他还是怂了。
“我力量不多，只能变成人形一会儿。”
他说着，树旁出现了个十几岁的男孩，身上披了个破旧的床单，长相自然不差，就是有点过于消瘦了。
可能是变成人形不太有安全感，树精说话语气都没那么横了：“你叫我出来干嘛？”
“有人发现过你吗？”
“什么？”树精一脸懵逼。
木棉皱了皱眉，又问了一遍：“这几年有没有人类找过你。”
“人类？”树精摇了摇头：“没人找过我，妖精也没有。”
木棉软软的歪了歪头，举起刀就要往树上砍。
“你做什么！”树精连忙挡住枯树。
那可是他的本体，这要是受伤了，没个几十年难好了。
木棉动作不停。
这树精整日在孤儿院捣乱，肯定早就被人类发现了，怎么会没人来找他。
“你想问什么？”清冽好听的嗓音响起。
木棉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神情有些意外。
入目的是倚着墙壁身影，白色外套在月光下很显眼。
在木棉出门后，寒尽就跟着出来了，在这也站了有一会儿了，只不过天色暗，很难注意到。
她走到少年身边，又问了一遍：“你想问什么？”
木棉的关注点却在别的地方。
“你能看到他？”
他指了指树干前的树精。
“不然呢？”寒尽好笑的揉了揉少年的头发。
“你也是妖？”
“嗯。”
“你也知道我是妖。”
“对。”
木棉：“……”
“我才知道你是妖。”
木棉收回刀，伸手捏了捏玩偶，语气莫名其妙，好像不太开心。
寒尽怔了下，这才想起来自己屏蔽了气息，她解释道：“屏蔽气息能省不少麻烦。”
这段时间经常有人类抓捕妖精，寒尽嫌麻烦，给协会的人都发了屏蔽气息的药物。
木棉点了点头，看着女子的肩膀不说话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寒尽：“你还没说呢，你想问什么呀？”
木棉把目光移向树精，回答寒尽：“我想知道在抓捕妖精的人是谁。”
“他只是一个人形都维持不了的树精，怎么能知道？”
“报纸上说这个孤儿院闹鬼，肯定是被人类发现了。”
以人类的好奇心，也确实有可能探究到底，说不准就发现了。
可是……
“他要是被发现了，现在应该被抓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