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心情不好,昨天多喝了几杯才会下重手。”
聿尊没有深究,倒不是杀人的事,他望着憔悴的爱丽丝,心生几分悔意,当初,他不该将她一个人丢在那魔窟里头。
回御景园的途中,聿尊难得开慢车,旁边的副驾驶座上是一份殷流钦的资料。
对陌笙箫身边的人,他不得不调查清楚。
资料显示,殷流钦背景简单,是个海归,父母健在,家里还有不少亲戚在国外,是个典型的公子哥,有钱,花心,爱玩。陌笙箫和他接触并不多,这样看来,没有别的可疑之处。
况且接这单子的确实是天润,里面的王姐带过陌笙箫,这点聿尊也清楚。
男人面露倦色,加速回到御景园。
用过晚饭,奔奔跟着陈姐在楼下,陌笙箫洗完澡出来,聿尊放下手里的杂志,一抬头,看见她膝盖的擦伤,“你的腿怎么回事?”
“噢,不小心磕破的。”
“过来。”
陌笙箫没有搭理,想去阳台。
聿尊起身,拦腰将她抱到床上,笙箫挣扎起身,“做什么?”
聿尊握住她的一条腿抬起,陌笙箫由于穿着睡袍,她忙按住双腿间,“聿尊,昨晚的事是例外!”
男人从床头柜拿出徐谦留在这的药膏,“说下去。”
陌笙箫见他是要给她涂药,她神色尴尬,抿紧了小嘴。
“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就是破点皮,没事。”
聿尊动作轻柔的给她涂抹药膏,陌笙箫怕痛,只得咬紧牙关。
“还有别的地方吗?”
“没了。”
“真没了?”聿尊的大掌正不怀好意往她腿根处探去,陌笙箫更加确定,有了先例,他就会得寸进尺,笙箫适时握住他的手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真是只张牙舞爪的雌老虎。”
他的手没有往前,却贪恋着掌心内的触感,不舍地移开。
陌笙箫后悔,她应该穿睡裤。
“笙箫……”男人掌心在她腿上轻揉,“过几天,我带你去玩。”
“去哪?”
“香.港。”
陌笙箫眸光显出希翼,“你怎么想到带我去香.港?”
“我们结婚后,连个蜜月都没有,今后我有空就会带你出去。”
那时候,聿尊是出于某种目的才和笙箫领的证,结完婚就将她丢在一边,更顾不上什么蜜月,他们之间经历过这么多的事,他该带她散散心。
陌笙箫不知不觉弯起嘴角,眼睛也笑成好看的月牙形。
聿尊看的出来,她喜欢。
男人凑过俊脸,薄唇贴在陌笙箫嘴边,“亲一个。”
笙箫呼吸一紧,伸出手掌推开他的脸。
她就该对他狠心到底,不理不睬,当透明人。
陌笙箫才要付之于行动,肩膀就被聿尊揽过去,“你不亲我,我亲你。”
话音刚落,就垂下头吻住她的唇。
他好不容易等到和笙箫靠近那么一步,他死乞白赖也要守住阵地,绝不能再回到之前那种距离。
陌笙箫那晚尽管还是不让他碰,但事后也没有大吵大闹,聿尊顶多就是厚着脸皮罢了,缠到她发狂也好,他就是不想再看她那副阴恻恻的样子。
陌笙箫推开他,并当着聿尊的面拾起袖子,一阵猛揩,“别碰我。”
她知道聿尊好面子,这会不动怒才怪。
男人盯着她一连串的动作,陌笙箫刻意表现出来的神色,就好像被毒蛇咬过似的。
聿尊挑起抹邪笑,弯下腰再度吻住她。
他倾起身,“你倒是擦。”
陌笙箫用力擦了几下。
男人弯腰,撬开她的嘴亲吻,“再擦,连里头也给擦干净了。”
“……”
签证很快送到御景园,这次去香.港没有带奔奔,聿尊想让陌笙箫好好玩玩。
二人抵达目的地,先去订好的酒店登记,陌笙箫精神很好,拿出张地图铺在大床上。
聿尊手掌一挥,“用不着这破玩意,你跟我走就成。”
晚餐是在一艘游轮上,聿尊知道笙箫喜欢热闹,不想破坏她的兴致,一名法国女子倚着栏杆在唱歌,嗓音很美,甲板上开了个不大的餐厅,却要提前预约才能有位子。
陌笙箫喜欢这种氛围,慵懒的,节奏缓慢,海风拂过脸庞,舒适得想要挨着旁边的肩膀轻轻入眠。
“你想听什么曲子?”聿尊问道。
“要不,yesterday-once-more。”
才说着,就听到一阵警笛声由远而近传来,几十辆警车迅速以有序的队伍形式包抄,抬眼望去,还有海警,呈现天罗地网之势堵住这支游艇。
蹭蹭蹭——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来到甲板,唱歌的女子将这美妙的声音戛然而止,陌笙箫惊慌失措,不好的预感瞬时袭遍全身。
领头的警察径自来到他们跟前,另外十几人形成半圆包围,陌笙箫见他拿出一张不知什么东西亮给聿尊看,“你是聿尊?”
“是。”
“你被逮捕了。”
聿尊神色淡定,仿若置身事外。
男人清冷的笑却蕴含着无比阴冷的寒意,陌笙箫同他手边的牛排都才上桌不久,水晶玻璃瓶内,还有一支新摘的玫瑰,娇艳欲滴。
笙箫缓不过神来,聿尊抬起眸子,知道她是吓坏了。
“别怕。”聿尊伸出手,在陌笙箫手背轻拍。
“别乱动!”旁边的警察如临大敌,就差拔枪。
聿尊深壑的眸子瞥向远处,海平面的宁谧被吞没,交相贴合的巡逻艇探出强光,一看阵势,就知插翅难飞。
甲板上用餐的游客们惶恐不安,陌笙箫紧咬唇角,捏紧的掌心渗出吸汗。
“请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聿尊眉头一紧,他暗地里经常将生意做到这边,也有几个关系好的负责打点,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这会……
男人敛起神色,颇觉扫兴。
他没有多作无谓的说辞,聿尊站起身,敞角式衬衣最上面两颗钻扣打开,陌笙箫抬首,看到的尽是一片慵懒之色,她心这才跟着落了些,不再悬浮于半空中。
站在聿尊身后的警察拿出携带的手铐,聿尊一个厉色丢过去,眼神涌起的狂狷震撼惊骇,“我这辈子还没被人拷过,你敢吗?”
旁边同事不着痕迹按住那名警察的手,偏他又是个年轻气盛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我们的职责。”
海风掠来,掀起聿尊前额的一缕墨发,陌笙箫看得出来,这名警察是根导火索,她强自镇定,“尊。”
聿尊潭底的杀气随着这一声轻唤而散开,“我想和我太太说几句话。”
“不行。”得到的,是斩钉截铁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