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被你看见了。”陌笙箫左手掌心覆在手腕的伤疤上。
“被谁弄的?”
“聿尊说,是莫伊。”
“那个死贱人!”舒恬又气又恨,“我去碎了她!”
陌笙箫忙拉住冲动的舒恬,“他已经给我报过仇了,”笙箫口气很淡,“就像这道伤疤一样,舒恬,我怎么可能还回得去?”
“还……还能弹琴吗?”舒恬颤抖着嗓音问道。
笙箫将手抽回,拿起桌上的手链将伤口遮掩起来,她摇头。
“这怎么可以!”在华尔,就数舒恬和她玩得最好,舒恬知道钢琴对陌笙箫来说,意味着什么。
“舒恬,我好多了,真的,不像先前那样难以接受了。”
“你这个傻子,”舒恬坐回床沿,背过身擦着眼睛,她朝着笙箫轻吼,“你当初那么难受的时候就要一个人死扛吗?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好了好了,”陌笙箫站起身,反而安慰舒恬,“都过去了,我现在也挺好的,再说,有陶宸当我的另一只手,你想听我弹琴的话,改天我们弹给你听。”
舒恬眼眶通红,但想着今天是笙箫的好日子,只得强颜欢笑。
聿尊回到白沙市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他驱车来到御景园。
他房产究竟有多少处,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通常都是住在哪方便,就将哪里当成个临时的家。
经过南夜爵家时,他看见童童正和几只小狗玩耍。
童童认得聿尊的车子,她撒开手里的皮球就往前跑,跟在后面的王玲一个劲喊,“童童,跑慢点,小心摔跤。”
聿尊原本并没想下车,见那小不点跑得着急,便不由拔下车钥匙。
童童抱住聿尊的腿,他伸手将她抱起来。
“帅帅……”
“聿少。”身后,王玲倒是跑得气喘吁吁。
“爵在家吗?”
“在。”
聿尊抱着南恣童走进客厅,南夜爵和容恩动作亲昵,没想到几人会突然进来。
容恩忙推开南夜爵的脸,他倒是没什么,女人天生脸皮薄,这会连白皙的颈子都泛出潮.红。
“爹地,”童童鼓着腮帮子,“你耍流毛,又吃妈咪腐腐……”
容恩忙站起身走过去,“童童,妈咪抱。”
“不要,”童童双手圈紧聿尊的脖子,小脸在男人颈间蹭啊蹭地,“我要帅帅抱。”
“喊他尊叔。”南夜爵板着脸道。
童童似是很不服气的样子,小小年纪也知道叔叔是不能乱喊的,她朝南夜爵望了眼,“流毛。”
跟在后面的王玲差点憋不住笑出来。
连容恩也抿起了嘴角。
南夜爵睨着窝在聿尊胸前的童童,“你尊叔可是有老婆的人了。”
“老婆是啥?”
“就是爹地和妈咪这样的。”
“帅帅也耍流毛?”童童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聿尊将她抱坐在腿上,容恩走过去抱过童童,“童童乖,妈咪陪你回房间看喜洋洋。”
“不要……”童童甩腿撒泼。
只不过拗不住容恩,还是被强行带上楼。
“我看到你的房子在装修,打算住到御景园来吗?”
王玲将泡好的茶端上桌。
聿尊拿起茶杯,“对,过不了几天,就能入住。”
“你老婆人呢,快有一年没见过了吧。”
“跑了。”聿尊轻抿口茶,他皱眉,有些苦。
“跑了你不会把她绑回来。”
“爵,你当初为什么要结婚?”
南夜爵早前也是玩的主,结婚于他来说似是件不可能的事,“我爱容恩,所以我要和她结婚。”
原来,结婚也能是因爱。
聿尊回到自己在御景园的住处。
何姨正在屋内收拾,海贝也早早地搬了过来,整个房子窗明几净,一应东西都是聿尊亲自挑选过的,那架施坦威摆在客厅的位子,男人走过去,将手指落在黑白键上。
“聿少,”何姨走过去,“我明天是继续留在这,还是回皇裔印象。”
“留这吧,”聿尊头也不抬,“皇裔印象那我不会再过去,至于这儿……笙箫随时会回来。”
何姨只当自己听错了,“笙箫要回来?”
聿尊将钢琴盖合上,“我不会等太久的,说不定,就这两三天。”
何姨面露欣喜,当初聿尊和陌笙箫离婚的前晚她并不在皇裔印象,也不知道笙箫是怎么走的。
她依稀能猜到和莫伊有关,何姨转过身带海贝去阳台,却不知,笙箫这趟回来是福还是祸。
聿尊上楼,二楼的主卧朝南,打开窗帘,光线极好。
他记得陌笙箫喜欢在亮堂的房间内捧着本书,床头,是他和笙箫的结婚照,这辈子,她休想再嫁他人,就连合照都不行。
聿尊走出阳台,这儿摆着藤椅和沙发,他不止一次在皇裔印象看见陌笙箫蜷着双腿睡在阳台的沙发上。
每次聿尊回去,她都会睡眼惺忪地醒来,揉着眼睛对他说,你回来了。
他们相依相偎,一个房子就等同于一个家,如今的御景园空落落的,毫无人气。
陶家人都在忙着招呼亲戚,陌笙箫浑身提不起劲,王姐趁隙走进新房,“笙箫。”
“王姐,”笙箫站起身,“对不起……”
她隐瞒和聿尊的关系,实属无心。
王姐明白她的苦衷,“当初你执意不肯接那个项目的时候,我就能猜出来,你和他之前肯定认识,只是你不愿意说,那自然是段不愉快的经历,笙箫,你很坚强,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咬咬牙,都会好的。”
“谢谢你,王姐。”
所有人对她都抱着极大的宽容,包括陶爸爸和陶妈妈,他们小心翼翼将陌笙箫保护起来,就连敬酒的环节都省了。
太多的苦难压在她身上,陶宸父母绝口不提聿尊来婚礼现场的事,他们给笙箫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缓解这道疼痛,他们的态度,也是给陶宸和陌笙箫最大的希望。
陶妈妈将户口本从衣柜内取出来,将它交到陶宸手里,“去领证吧。”
“妈,谢谢。”
“傻小子。”陶妈妈给小两口将喜糖备上,“记得给民政局的人发喜糖,这可是图吉利的好事。”
“妈,我们知道。”
陶宸握紧户口本,另一手将陌笙箫的小手裹在掌心内,“笙箫,我会一辈子照顾你,弹琴的时候,我是你的右手,你是我的左手,我们永远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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