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
栾泽扑上去咬开一头药兽,再用双手扒拉开两头,跟被他吸引注意力的生化博士对视了个正着。
万分不熟练的诅咒之力一下瘪了一截。
但,他能感到那股力量有了新的'寄宿'对象……
应该给对方下什么咒?
栾泽能动用的诅咒只有三种,都是他承受过的:
来自面灵气的'噩梦侵袭',阴天娃娃的'阴冷窒息',和晴天娃娃的'太阳炙烤'。
几乎是下意识的,栾泽果断随心选了跟黑日关联又相对立的:太阳炙烤。
——不得不说,这个诅咒听上去飘渺不实,但效果却是立竿见影。
直面栾泽诅咒的生化博士马上闭上眼睛,仿佛受到了强光刺激一样;与此同时,地面上的荆棘与药兽身上也突然冒起了水蒸气。
有效!
栾泽内心再次大喜。
然后依旧喜不过头。
他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盲拿一根药剂管出来,提手捏碎。
因为这个药剂不是敌对物判定,栾泽无法通过系统看到药剂的属性,就这样,也不知道药剂发生了什么作用,生化博士重新睁开了眼睛,而蒸发的药兽和荆棘也重新支棱……
“死。”
生化博士出离愤怒了。
但是再愤怒,她的余光始终注意着墙壁上的血管。
而且仍旧未踏出实验室的门。
即便如此,栾泽也压力倍增——只因愤怒的生化博士又丢了好几根药剂管,又多了几头药兽和荆棘……
麓战持续了许久。
久到栾泽嘴都快咬麻了,他实在憋不住:“十二!你特么好了没有啊!!说好的拖一会儿呢?你这是让我拖了一个世纪!”
下一秒。
栾泽后悔了。
因为他话音刚落,墙壁上发光的血管们陡然——暗淡了,瘪了!
……瘪了?!
栾泽突感自己小命不保。
果然,见到这异状,生化博士的眼里流露出人性化的兴奋,再也按捺不住,拽出许久未见的流星锤从实验室里踏了出来。
栾泽神情一凝:“机会!”
他猛地发动了挪移,同时取出棒球棍,狠狠砸向对方的脑袋——
“彭!!”
一声巨响,栾泽连人带棍一起被砸飞出去。
栾泽……
……额,栾泽表面上没受到任何伤害,但是魂力降了一截。
他从药兽的撕咬下挣扎出来,比了个中指,“妈了个巴子,那么多魂体,老子谁都不服就服你……凭啥就你那么聪明呢?”
生化博士没有回答。
只是她已经出现在栾泽身前,往他头上扔了一管药剂。
栾泽一眼就认出,这玩意儿是监牢……在里面根本没法打破的那种。
无了。
栾泽闭上眼睛,安详地接受死亡的到来……
……啪~!
窒息感和浮水感并未如期传来。
栾泽疑惑地睁开眼。
一对覆盖着万千血丝的白色羽翼,成为了视野当中的全部。
血海从四面八方蔓延而来。
堵住了生化博士的退路,与前路……简单来说就是。
她被困住了。
………
“听话,告诉我。”
“他在哪?”
现实。
零壹再次重复了一遍。
灰原哀的脸蛋上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划痕。
一股莫名的力量约束住了她的行动,让她不仅无法发力,还……无法抗拒对方。
……当然,无法抗拒,只是身体意义上的。
言语上,她依旧很勇:
“啊啦,你让我告诉你我就告诉你?我不要面子了吗?”灰原哀此刻完全进入了'雪莉'状态,眼神里充满了对下位者的不屑一顾,“你以为你是谁?”
零壹:“……”
大概没想到人家小姑娘在完全没有反抗力量的情况下还能出言讥讽他,零壹再次沉默。
而灰原哀的脸上也多出了几道血痕。
很快。
半张小脸上,已经淌满了鲜血……
零壹声音淡淡,“好好交代,你也不至于受这么多皮肉之苦。
你可能不知道,雪莉,你去世的父母曾经是黑日的教徒,为了感谢黑日对他们的庇佑,也因为希望庇佑能延续,他们祭献了自己。”
灰原哀的眼眸微微收缩。
祭献?
“一个很古老的祭献仪式,比现在复杂许多……可能世上也就剩下你一个祭献后的成品了吧?”
零壹的笑容不达眼底,“我们应该算是同伴,不是吗?”
“……原来如此。”灰原哀完好的半张脸露出了笑容,依旧那么轻蔑,“你利用的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力量吧,有趣。我很想把你绑在手术台上,好好解剖你。”
零壹的脸色瞬间阴沉。
他冷冷的看着灰原哀,轻打了个响指。
“呲——”
灰原哀的左手衣袖瞬间通红,莫名喷溅出的血液顺着手臂流在水泥地上。
零壹本以为能听到她的痛呼。
可谁曾想,灰原哀依旧……丝毫没有动容。
“你就这点本事吗?”
她甚至还在开嘲讽。
零壹一瞬间有了把她嘴巴缝起来的冲动,而他也打算这么做——
可他刚来的几抬起手,一股被锁定的危机感瞬间席卷而来!
零壹一惊。
他当机立断,放弃一切行为,立刻向侧方闪躲。
砰!
天台的安全梯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道银黑交织的人影闪身就来到灰原哀跟前,附身将她抱在了怀里。
零壹站稳身体,发现自己跟灰原哀某方面的联系被断开,表情十分不好看,“你……是琴酒?”
他本来想问'你是谁'的,定睛一看,发现对方银发绿眸的特征,当即改口。
回答他的是黝黑的伯莱塔枪口。
以及自枪口发射出的子弹!
咻——
安装了消音器,伯莱塔声势减弱,但威力不减。
零壹反应也快的不像人,连续后跳两次,完美避过了所有子弹。
“看来你们都是知情人。”
零壹明白了什么,不再费尽口舌。
他站到了天台边缘,注视着琴酒冰冷的眼眸,笑了笑,在后者再度开枪前,一跃而下……
……
琴酒见零壹选择撤离,并不意外。
他收起伯莱塔,捧抱着灰原哀,低头轻声道:“痛吗?忍着。”
“呵,根本……不痛……”
灰原哀咬着牙,轻蔑的说了一句,随后直接昏死过去。仟仟尛哾
失血过多。
琴酒摘下帽子,扣在她脑袋上,遮住了半张血脸,抱着她下楼,抽空弹了一下她脑门,神情和语气皆是恨铁不成钢地区无奈:
“让你别给陌生人开门,从小教到大,活该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