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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烁和黎天驰想从她这里学到点什么,根本就不可能。因为她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

而且她打牌的时候跟平常的性格判若两人,嚣张狂妄得不得了。

“你们有一把胡就算我输!”话刚说完,她一把将牌推倒,又胡了。

“好牌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不好意思,胡了。”

“好牌知时节,当胡乃发生。杠上开花,谢谢。”

“生当胡满贯,死亦为鬼雄。对对胡噢。”

“牌若有情牌亦老,吾不担心胡不到。又胡了。”

“这是什么操作。求你不要吟诗作对了,你一开口我就知道,这把……又完了!”贺烁挠了挠头,现在他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会打麻将,否则,怎么就凑不到一把胡牌呢?

“妹子?蓝姐?不,蓝爷,你让我胡一把呗。”黎天驰卑微地恳求她。

页灵蓝摸着牌看了他一瞬,“噢”了一声。

然后两分钟后,他……胡了。

“见鬼了。我去,你是会魔法吧?这也太神了!”黎天驰简直不敢相信。

尽管早就领教了她出神入化的牌技,但贺烁还是看呆了。

“灵蓝妹子,不不,蓝爷,下一把让我赢行不行?”

禹文肆被这两人的无下限无底线给恶心到了,“你俩的脸不要的话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打个牌都卑微成什么怂样了?

说出去谁敢信。

简直不想认识他们。

贺烁不以为然,要脸又不能让他胡牌。再说了,等灵蓝妹子酒醒了,也不记得这档子事了。

“蓝爷,别忘了是谁带你来打牌的。”

页灵蓝本来被禹文肆的话逗乐了,听到贺烁又在点她,她才“噢”了一声。

三分钟后,贺烁如愿以偿地胡了。

他彻底服气了。

页灵蓝这妥妥地赌神啊!

比电影里还夸张!

“蓝爷,你这么打,还有人愿意跟你打吗?”贺烁很好奇。

页灵蓝抬眸看了他一眼,“有啊,不就是你跟黎老板吗?”

其他人都躲得比兔子还快。

黎天驰:“……”

贺烁:“……”这个问题问得草率了。

他想,他以后应该也不会找页灵蓝打牌了。

虐了两次,降维式打击,够够的了。不想再经历了。主要是学不到什么,一无所获,还搭进去一笔钱。这一波亏大了。

又过了两分钟,禹文肆赢了一把清一色。

“你放牌了?”这把牌太顺了,而且她一直收着气势,扔牌的时候左顾右盼的,不像她的作风。

页灵蓝“嗯”了一声,“一视同仁。”

禹文肆半眯着眼睛看着她,微微扬唇,“谢谢。”

贺烁鄙夷地看着他,学着他刚才的语调,哼了一声,“脸呢?”

禹文肆眸光泠泠地扫过去,他便瞬间噤声了。

随即又开始抱怨页灵蓝区别对待,“为什么你每次让四哥胡的都是清一色,而我跟黎子就是屁胡?”

页灵蓝拽拽地回了他一句,“怪我喽?”

贺烁:“……”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他有点不想打了,他想回家了……

躺床上睡觉不香吗?他为什么想不开要在这里自取其辱?

第二次!

好不容易六圈打完了。

贺烁和黎天驰已经被虐得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偏偏临走时,页灵蓝还很热情地跟他们挥手告别,“我们下次再约噢。”

贺烁:“……”

黎天驰:“……”

约个鬼!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她搭了禹文肆的车回去。

不打牌的时候,页灵蓝又恢复到安安静静地样子,她靠在座椅上,闭目小憩着。

禹文肆以为她睡着了,她却忽然开口出声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打牌?”

禹文肆愣了一下,稍稍侧过了脸看向她,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睁眼转过来的,刚好撞入她清澈又迷离的眼眸,心底淌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已经过了零点,整座城市都在沉睡。

大街小巷都挂着灯笼、彩灯,一片即将过年的春节气息。

红红火火的,仿佛把心都烫暖了,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温和了几分,“还好,但最好还是不要跟不熟悉的人打。”以她那种横行牌桌、不留余地的打牌声势,很容易被人误会出老千而被打。

“噢。我知道了。”她懒懒地应了一声,有点乖巧得不像话。

“你过年有什么打算?”禹文肆漫不经心地问了她一句。他已经知道她跟页家基本上是断绝往来的关系,所以大概率是她一个人单独过节。

“过年?过了年离高考又近了。”页灵蓝恍恍惚惚地,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想考京大?”他记得她从一开始就斩钉截铁地奔着这个目标去的。

“因为在北城啊。”页灵蓝看向车窗外,一串串、一片片的灯笼仿佛把整座城市都染红了。尽管这个时候鲜有车辆路人,但就是能给人一种热闹的氛围感。

“你想去北城?为什么?”禹文肆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着。

页灵蓝转过身来,静静地望了他几秒,似乎是在确认他的身份。紧接着竖起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神神秘秘地开口:“这是个秘密,哪怕你帅得惊为天人,我也不能告诉你。”

禹文肆不由得失笑一声。小丫头秘密挺多,小嘴挺严。

“肆爷……”

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唤了他一声,语调悠长又缱绻,不经意地勾起人的遐思。

禹文肆眸色变得有点深,“嗯?”

“谢谢你。”她轻轻地说道,语气却格外郑重。

禹文肆不解,“谢什么?”

“很多。很多。”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最后只蹦出来这几个字。

深色的眼底酝酿出几分笑意,“你倒是会占便宜,喝醉了突然想起来别人的好,然后口头意思一下?”

车里的空调打得很足,催人昏昏欲睡。页灵蓝混混沌沌地听他说话,只觉得声音温温凉凉的,如山涧泉水,沁润可口,忍不住想要尝一口。

她迷迷糊糊地望着他,然后忽然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拽了下来,朝着他性感的薄唇准确无误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