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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这话这一出,李老被堵得哑口无言。

宫宴上众人都默了默,心下各自都琢磨出了一番不同的理解。

完全不知情的以为墨衣侯同首辅大人一样对娶妻成家这事极不乐意、同两人走得近些的觉着这里头有猫腻,闲书话本子看多了的更是认定了墨衣侯和首辅大人果然有一腿。

这大好佳节想求个金口赐婚的没求成,这宴上却反倒更加热闹了。

谢珩笑道:“想来也是如此。”

这话也只有他们自家兄弟才听得懂。

谢玹没吭声,又端端正正地又落了座。

一旁的谢万金和同坐的容生咬耳朵,“你瞧三哥,这话说一半藏一半的。”

后者薄唇轻勾,“那你去教教他。”

谢万金退开些许看眼前人,忍不住“啧”了一声,低声道:“长兄刚招过他,这会儿肯定正憋着气呢,我才不去找不痛快!”

四公子聪明得很,只想好好地瞧热闹,边上的温文同夜离拌了几句嘴竟直接起身坐到了谢玹边上。

这一下,众人都不由自主朝国舅爷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温文也是被那小妖女气昏头了,夜离同谢琦这一去江湖,潇潇洒洒的,难得回来一趟还要损他在这富贵乡里养得越发像小白脸了。

温文压根忍不了,等到他察觉周身寒气萦绕,冻得清醒过来却是不好直接起身走人了,“那个……”

他试图缓解一下尴尬,闭着眼睛说瞎话,“他们老看你,我坐在这里帮你挡一挡。”

谢玹面色极淡道:“不必。”

温文顿时:“……”

这要不是早就知道谢家三公子是个什么破性子,他这会儿都想揍人了。

不远处的夜离明显知道他在谢玹这里吃了瘪,心情愉悦地朝他笑了笑。

温文气得半死,硬扛着寒气,坐这不走了。

还是谢琦看不下去,抬头摸了摸夜离的头发,温声道:“离离,你不要总是和小文吵。”

五公子说着起身朝这边走来,也坐在了谢玹边上,笑意温和地喊了声,“三哥。”

先前还一人独坐的谢玹被一左一右夹在了中间,忽然有些不太适应,嗓音低低地问:“难道你也觉着他们都在看我,特意过来挡一挡?”

谢琦闻言愣了一下,而后微微笑道:“三哥又不怕被人看,何须我来挡?”

谢玹对上他也没了脾气,淡淡地“嗯”了一声。

“只不过……”谢琦抬眸看着自家三哥,唇边带笑,“我这次回来,打算和离离定下婚事了,想问问三哥何时娶亲?我这做弟弟的,总不好越过你去。”

谢玹闻言眸中露出了惊诧之色,“你和夜离……”

“你和夜离要定下了?”温文的反应更大,当即便拉住了谢琦的手,“五公子,你为何如此想不开啊?夜离那小妖女有什么好的?我……”

他说话声音不小,边上一众人全都看了过来,夜离更是眸色不善地盯着他,手里拿着酒杯随时准备砸。

温文意识到之后,连忙压低了声音,“五公子,你可别冲动啊,再好好想想,世上的好姑娘何其多,你可千万别被那小妖女骗了去。”

谢琦却笑着说:“离离很好。”

温文对其十分地不赞同。

谢琦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又朝谢玹道:“三哥还不曾回答我。”

三公子这几年被催婚催了不知道多少回,但从不曾有哪次这样窘迫过,这最温柔和煦的弟弟有了想娶的姑娘,顾着礼节说不好越过哥哥去,来问他什么时候娶亲。

不似长兄戏谑着推波助澜,也不像四公子总是隔岸观火瞧热闹。

谢琦他是认认真真地询问。

于是谢玹再不想回答,也只能闷声说:“你只管成你的婚。”

“好。”谢琦对此点到为止,笑了笑,便起身回到原来的席位去。

温文见状连忙起身跟了过去,一边走一边低声问:“你方才说的那事是真的,还是就想推你三哥一把?”

后头的话,谢玹听不清了。

这宫宴上热闹喧嚣,他身边的位置又空了下来。

恍惚间,外头内侍来报,说前线八百里加急送来了墨衣侯的折子。

谢珩当即挥退舞姬乐师,“呈上来。”

谢玹生怕是边境战事,自从内侍把那折子交到谢珩手里之后,神色就不自觉地变得凝重起来。

周遭一众大臣们见首辅大人如此,纷纷提起了一颗心。

结果陛下看完了把折子往案上一放,笑骂道:“小叶这字写的是越发得丑了,打了胜仗难得知道往里头加几句好词讨朕欢心,可这跪爬一般的字,简直叫人看了便头疼。”

一众大臣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跟着一起笑。

温酒忍不住横了谢东风一眼,笑道:“这下好了,今夜之后,只怕满天下都要知道墨衣侯字丑了。”

一众近臣哈哈大笑,熟些的都知道墨衣侯是个粗人,这朝中的笔墨活儿都轮不到她做,字不好不奇怪,但是陛下这“丑”字一出,笑谈便又多了一笔。

秦墨道:“这字丑,必然是墨衣侯亲手所写,可见他远在万里,心系陛下啊!”

众人跟着附和,又把那远在边境的墨衣侯夸了一通。

谢珩笑着说:“赏!”

吩咐内侍赏了叶知秋好些东西,又拨了好些钱粮去边境犒赏三军。

谢玹等着长兄看完之后把折子给自己,可眼神都递了好几次,后者愣是当作看不懂。

谢珩甚至当着众人的面,拿起那封折子抖了抖,朝自家三公子道:“呈上来的就这一封折子,没有旁的东西了。”

以前叶知秋在外打仗的时候,每次往帝京送折子都要捎上给谢玹的东西,有时候是信有时候是糖,有时候是她觉着很有趣的玩意。

但这次没有。

谢玹沉默了一下。

偏生谢珩还笑着补了一句,“真没有给你的。”

谢玹顿时无言:“……”

因这么一下,首辅大人坐到了宫宴散场都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宫宴散后,众人都赶着回家共聚天伦,谢家人则全都留在了宫里。

谢玹不太想去长兄跟前被他变着法子戏弄,便放慢了速度慢悠悠地走,刚好瞧见有些喝高了的秦墨左手揽着张尚书的肩膀,右手拉着李侍郎的袖袍,问:“你们两位也还没成家吧?谁府上能让我借住几天?”

有人问:“秦大人你自己大的那么大的府邸不能住啊?”

秦墨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气。

边上人都看笑了,又问:“怎么着?你府上有妖精还是有猛兽?”

秦墨道:“妖精自有神仙收,猛兽尚有能人驯,这……”这妹妹瞧上我了,真搞不定啊!

他染了醉意,还是把后头的话吞了回去,家事不能外扬,只道:“不可说!不可说啊!”

众人还能趁着他醉套些话出来。

谢玹反倒有些看不下去了,挥挥手示意一旁的几个内侍上前,“把秦大人送回府上去。”

内侍们齐声应“是”,立马上前把人扶着送出宫去。

那些个大臣们一回头瞧见了首辅大人站在那,道了声告辞,纷纷打道回府。

谢玹看着众人的背影,目光渐渐放远,见宫道两旁灯火如昼,夜幕中升起了无数盏孔明灯。

不知道此时边境风光如何?

今夜叶知秋有没有酒喝?

万里寒风共明月,离合聚散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