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伸出嫩白的指尖,勾了一下脸上的墨镜,一双眼睛妩媚勾人,她烈焰红唇微动:“你妈妈都死十多年了,她只生了你一个,可没什么私生女啊。”
路以昭沉默的看着窗外,偶尔还能瞥见相携走在春风中的学子,他们笑容满面,享受着大好的年华,路以昭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羡慕。
大城市太吵闹,还是这种小县城比较安详,空气也比大都市的清新,临城也是他们的家乡,所以来这儿养病的同时他也想在学校里读书。
“小昭,这才开学第一天你就差点出事,要不还是退学吧,姨妈给你请家教,咱们在家里学也是一样的,过段时间你外婆才能来,姨妈还忙着赶通告,没时间照顾你。”
女子摘了眼镜,露出全貌,妆容精致也掩盖不住她满脸的疲惫,路以昭知道自己姨妈顾冉峤是个大明星,每天全国各地跑个不停,接不完的活动,而这次也是近期有一场即将在临城举办的青年歌手选拔赛,她才出现在临城,顺带安顿他。
路以昭固执的摇头:“我想去学校。”
顾冉峤见劝不动也作罢了,临城这个地方对她来说熟悉到骨子里,同样也伤她彻骨,很多人很多事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从伤痕里走出来,为此,她十六年不敢踏进这方土地。
如今故地重游,顾冉峤还是有些惆怅,心上的胀痛告诉她,她还没有释怀。
顾冉峤晃了晃头,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小昭,你今天是不是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了?一中校长口口声声说会好好安顿你,一天都没过去就出事情了。”
路以昭下意识的隐藏原宇扔球的这件事:“不是,是我不小心导致,跟同学没关系。”
他不想失去能去学校读书的机会,这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而且……他真的遇见了一个跟他妈妈长得很像的漂亮姑娘,他很想去了解她。
路以昭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怀表里有一张小小的照片,是路以昭和他的妈妈,跟顾冉峤的妖艳妩媚相比,相片中的女人容貌更偏干净清灵,笑容跟精灵一样美。
顾冉峤悄悄撇了他一眼,知道他又在想他妈妈了,这小子倒是念旧,十年如一日从未变过。
车子停到一处独立的三层别墅门口,顾冉峤下车并未进去,房子里请得有佣人,顾冉峤不担心路以昭的生活问题。
她抬头看着昏黄的天,今天天气好,落日以后天边还有紫粉色的云霞。
“姨妈,你不进去吗?”
顾冉峤撩了撩卷发,黑色紧身连衣裙勾勒着身姿摇曳,她笑容娇艳如花:“不进去了,趁着时候尚早,我要去看看故人,那个混蛋的坟头草都要有两米高了,你晚上自己吃吧,不用等我了。”
保时捷扬长而去,路以昭在门口停留几分钟后才走了进去。
极速网吧
风清越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辞掉这份工作。
她能陪林老太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再上班,她连晚上再陪林老太看电视的时间也没有。
她挺感谢方显让她在这儿上班,给了她这个机会,让她度过一段很艰难的时光,因为这笔钱,她才能给林老太治病买药,让她生病的时候不至于太痛苦。
但现在一切都走到了终点,以后她也不需要再挣钱给林老太治病了,风清越的心里有些空落落,但医生说得对,让林老太快乐的度过最后一个月才是明智之举。
杨瑶得知风清越要辞职以后,万分的不舍:“清越,以后要常来这儿玩啊,你放心网吧不倒闭我不会辞职,我跟小艺会一直在这儿。”
杨瑶在极速网吧都干出感情了,她舍不得这儿,同样也舍不得认识半年的风清越,而风清越已经给方显发了要辞职的信息,方显很快回复,并把她这些天的工钱一块儿结给了她。
风清越来拿放在网吧的几本包放边应道:“瑶瑶姐,有空我会来的,你跟小艺哥哥要好好的,希望过几年能收到你们的结婚喜帖。”
提到结婚,杨瑶有些害羞:“害,这还八字没一撇呢,我不能再向以前一样盲目了,得好好的考核小艺,他过关了我才跟他结婚。”
风清越唇边含笑,背上书包以后,问道:“瑶瑶姐,现在有孔子义的消息吗?”
杨瑶无语的撇了撇嘴:“谁知道那个孬货跑哪儿去了,我觉得他应该还在临城某个角落躲着债,只要他出来我就报警去抓他,他有本事就躲一辈子吧。”
“反正我们的证据已经足够让他认账了,清越这件事你别管,船到桥头自然直,他跑不掉的。”
风清越一开始以为能顺利的让孔子义还钱,才收集了那么多证据,但她还是低估了孔子义的厚颜无耻,甚至为了躲债至今都没有出现过,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点头:“有他的消息跟我说,我去给你们作证。”
春日初的夜凉如水,风清越穿着毛线衣还有些冷,天上终于露出明月的影子。
江聿野在不远处低头刷着手机,一天过去了,他的眉头就从未舒展过,可以看出让他学习这件事很折磨他。
听见风清越的动静,江聿野迅速把手机息屏,他刚刚在网上买各种各样的书,把手机揣兜里,他问道:“收拾好了?”
风清越低头看着脚尖,软声应道:“嗯,以后,可能不会来了。”
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发生了很多让人难忘的事。
江聿野笑了一声:“我觉得有些可惜。”
风清越抬眸,疑惑的看着他:“可惜什么?”
“以后每天晚上不能陪你一起回家了,送了这么久,你家的路,我闭着眼睛也能走,你信不信?”
风清越还真的仔细的想了想,小脸认真回道:“不信,人闭着眼睛很难走出直线,大脑无法对方向进行校正,会导致走“弯路”,去我家的路弯道比较多,你闭眼走路最终只会形成圆型轨迹的路线。”
江聿野:“……”
这人是对浪漫过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