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联系到你们的考古船了吗?”
走进考古学家的会议室,来到克洛巴面前,年命问道。
从昨天开始,克伦巴就已经联系上了考古船。
当时一切都还好,他们在收到考古学家们的要求后,虽然有些不解,但在解释过后,他们还是答应回航。
这段时间内,也一直在和奥哈拉这边联系着。
不过,自从年命和缇娜通话的两个小时后,就很难再联系上了,即便是勉强联系上了,我只听到一声声炮声,推测到应该是遇到了海军。
不愧是缇娜啊,执行力就是强,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取得了战果。
这以往,这种执行力是他极强的臂助,是他最有力的后盾。
但现在,他也要直面这种执行力了。
看到一旁惴惴不安的罗宾,年命叹了一口气——现在最正确的方法,就是带着这个小姑娘赶快走,不去管妮可·奥尔维亚。
但一想到说出这句话的意义,年命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罗宾两岁时就被扔到了她舅舅家,之后就一直没有见过的母亲。
如果现在的这一面都要被剥夺,那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自己这么拼命的缘故,不就是不想让她哭吗?
整个环境都在压抑的死寂者,实际上,你也不可能要求一群心存死志的人们笑口常开。
实际上,这些学者们在死亡面前已经表现的足够镇静了。
他们从容而优雅,在死亡面前也没有失去努力和自律,没有陷入放纵。他们不眠不休的泡在图书馆里,想要将更多的知识记录在一个竹简上。
一个能够极大的压缩知识的竹筒,好像是吃了存放果实。
没错,全知之树里面还有这种好东西,这和野人果实一样,都是那位神秘的奥哈拉建立者的遗产。
据说,当年的那个家伙,就是把记录在里面的知识都给写了出来后,就是全知之树内的第一批书。之后再经过不断的发展,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现在,他们打算将这些知识尽可能的,都保存在里面,让罗宾带走它。
毕竟,在他们眼中,知识,可都是无价的啊。人死了,未来还有更多的人去钻研知识,但知识,要流传下去。
就在这一片死寂中,电话虫突然响了,这突兀的声音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巴洛克赶忙接通,妮可·奥尔维亚声音响起,充满劫后余生的惊喜和后怕:
“就在刚刚,我们遇上了一艘海军军舰,他们的炮火非常激烈,船只性能也十分优越,很快就压制住了我们。
就在我们要被打败的时候,一个叫萨乌鲁的巨人顺着洋流突然出现,身上还穿着海军制服。
他刚出现的时候,我们都彻底绝望了,认为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了。
但萨乌鲁是敌人,他们看到巨人后,直接掉转枪口,向他攻击。
萨乌鲁反应过来后,直接踏上了我们的船上,在感受到攻击后,也向他们发起反击。
萨乌鲁很强,很快就把他们全部打败,但不知道也没有杀他们,反而在毁掉军舰上的火炮后,就让他们逃走。
现在,我们很安全,已经在回返奥哈拉的路上了。
萨乌鲁也和我们说了,他离开海军的目的,就是接受不了海军对我们发动屠魔令,决心要帮助我们。
博士,他是个中将,还是个巨人,在他的帮助下,也许,奥哈拉还不会被毁灭。”
听到这句话,所有考古学家的都是精神一振。虽然他们所有人都已经心存死志了,但能活着,谁会想死呢?
年命看见有些兴奋的人群,一直默不做声,他心里十分清楚,以萨乌鲁的战力,在西海还算够看,但面对有大将之资的库赞和萨卡斯基,结果只会被秒!
但现在说出这种话,对他们实在是太残忍了,就让他们在临死前再高兴一会吧。
反正,自己只需要保证罗宾的安全即可。
这时,一旁的罗宾也抬起头,在他的耳边,眼神里充满了担忧与期待,在他耳边悄悄问道:
“年明,这样的话,博士们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看到,罗宾眼神中的期待,年命实在不忍心把残酷的真相告诉他,可如果安慰她的话,罗宾又离开的不及时,那自己的救援计划恐怕也会出现问题。
因此,他现在只能沉默应对。
看到年命不说一句话,罗宾吓得脸都白了,他对于自己的青梅竹马可是无条件的信任——她这两天也没有白白浪费,她从每天的报纸中,知道了自己的发小有多么威风淋漓。
“也许有机会吧!”年命宽慰道:“不过还是尽快做好心理准备与出海准备吧!”
罗宾默默的点了点头,原本清澈的眼神就像是破碎的星辰一样,散发着属于悲伤的光。
突然,年命口袋里的电话虫也响了。
年命皱了下眉头,转身离开房间,接通了电话。
“年命上校,恐怕这次行动,你逃避不了了。”
缇娜有些严肃的说道。
“怎么,海军总部不信你的说辞。”年命明知故问,一脸疑惑。
“不,就是因为我给你找的借口,才让你逃不开。”电话的那头缇娜苦笑道:
“刚刚得到消息,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了奥哈拉的考古船,但遗憾的是,堕落海军萨乌鲁突然出现。把他们给救走了,我们的行动失败了。
不过还好,我们的人已经从考古船上拿下了证据。
库赞中将和萨卡斯基中将已经出发,屠魔令的船只已经准备完毕。
海军本部要求你也加入屠魔令。”
库赞和萨卡斯基已经出发了吗?!
年命心头一惊,一种紧迫感油然而生,但表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这样吗?”年命把自己表现的有些郁闷,他说瞎话不眨眼的应付道:“不过我现在离奥哈拉有些远,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达。”
另一头的缇娜也有些无奈,相处一年,她也知道自己这位搭档的性格,在在意的事情上,会表现的非常倔。
所以也不打算再劝,开口道:“既然这样,我明白了,你可真是执着啊,我会给萨卡斯基中将和库赞中将解释的。”
年命挂断电话,脸色变得无比凝重,时间的压力在这一瞬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装过头,看了眼天边的蔚蓝大海,屠魔令的舰队可能随时出现在那里。
时间,已经不多了。
希望自己的后手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