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侍者把野玫瑰牵出来。这么漂亮的一匹马,谁见了都会夸赞两句。
“这是你的马?”
“是朗多骑士的。但他借给我用了。如果他知道是你骑,一定也会同意的。”
才过去两个钟头而已,茜茜缇娅早已经忘记谁是朗多了。
“可我不会骑马呀!”
“那我带着你。”
希林打算着二人一同骑马,他自己跳上马鞍,拉茜茜缇娅上来坐在身后。
可茜茜缇娅真的一点也不会骑马,连爬到马背上都做不到,试了好几次也不行。
“算了,我放弃了。我下来,你自己坐马鞍上吧!”希林又跳下来。
“那怎么行!我更不会骑了!”
“没事的,我牵着马走,你自己坐稳了就好。来呀,我扶你上马!”
又是一顿费尽力气地尝试。
“啊……我真的做不到……这匹马好高啊……”
没想到身姿绰约的舞娘骑马这么大困难,希林就差趴在地上给她当脚蹬了。
更没想到,连野玫瑰也看不下去这副吃力的样子,噗噜噗噜一阵之后,自己走开来挑了个地方趴了下去。
“它怎么了!?”
“它……好像是让你直接坐上去。”
“它这么聪明?!”
“是啊,我也没想到它能这么聪明……”
希林不住偷笑。这野玫瑰竟然是个温柔贴心的家伙!
“那好吧……”
舞娘笑嘻嘻坐上马鞍,双手紧紧抓着马鞍桥,双脚踏进马镫。
见她坐稳了,野玫瑰又自己站起身。
“哇、哇、喂——!”她紧紧抓着马鞍大叫。
“你干嘛?”
“它自己动了!”
“因为它是活的的呀!”
希林一阵阵地哭笑不得。
“放心,它不会乱跑。我牵着它呢!”
“好……好吧……但是好高啊……”
野玫瑰的确是一匹四肢修长的骏马,真正的高头大马,它站起来姿态非常挺拔。
“过一会你就习惯了。它走的时候你要随着它一起动,这样人和马都会轻松一点。”
二人只顾着说笑,全然忘记剧场外面,素来有群不怀好意的家伙们守着。黑暗中有个影子悄悄靠近……
看到希林那得意劲儿,这流氓的气就不打一出来。
“小子,有你好看的!”
说罢寒光一闪——他掏出匕首照着骏马的后臀攮了一刀!
野玫瑰一阵痛苦地嘶鸣,紧接着狂乱地摆动身体,大幅度地跃起、咆哮,疯狂地乱跑。
“嘿!嘿!”
希林用力牵住马,还没搞清怎么回事。
“哎呀——!”
茜茜缇娅哪里吃得消马儿这番躁动,手一松从马鞍上跌落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希林暗叫不好,她这一下肯定摔得不轻!但野玫瑰受到惊吓以后,必须立即稳住,可别再踩到她!
希林花了好一阵功夫才拉开野玫瑰。听它嘶鸣的声音一定疼得要命,希林也是心疼得够呛。
边上那一撮人看笑话好久了。他们开怀大笑,对着少年一阵冷嘲热讽。
“小崽子,学人家泡妞,你有那个本事吗?”
这流氓一开口,希林就看到他手里明晃晃的刀子。少年皱起眉头……
“啊——!”
那人突然惨叫一声,捂着眼睛跪在地上。同伙根本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心急地扶起他。
这回轮到希林牵着马看笑话了。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希林掏出弓箭,一箭出手正中那流氓的眼珠子!这么近的距离,开弓放箭连一秒钟都不到,看到凶手重伤,希林的愤怒才平息了那么一点。
细长的箭矢嵌进流氓的眼眶里面,他想拔都拔不出来。只能打着滚惨叫。
流氓们一见动手了,纷纷掏出家伙什。有个莽撞的走得靠前了那么一点,希林又一箭击穿他拿剑的手臂。
“啊——!”
那人应声跪下。
希林很少这么动怒。
“你们竟然伤害野玫瑰!太过分了!它就是一匹马!我今天豁出去了,你们谁敢动手就别想活着离开!”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那小子一共就三支箭!”
刚放掉两支箭,希林就剩下一支箭了。但他箭法非常准,谁要是敢动,第三支箭当场击穿他的胸膛。
领头的给属下使了个眼色,起初希林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但他身后传来一阵沉闷的哼声,少年这才发现还有一波人绕到身后,直接对舞娘下手了。
他们事先准备了手帕和捆绳,一个人捂着嘴巴抱起她,另一个人抬着双脚,难道是打算把茜茜缇娅绑走!
舞女奋力挣扎,却没能喊出一声。
“你们动作快一点。”同伙催促道。
那个捆绳子的流氓比较倒霉,被舞女结结实实蹬了好几脚,脸都青了。他抱住舞女的双脚,蹲下身捆绳子。
“哎哟——!”
慌乱中眼看要得逞了,那流氓只觉得背上一阵剧痛,一只手顿时用不上力气了。只见一支箭插在肩胛骨上,箭头射穿了从胸口露出来。
三支箭都放掉,剩下的几个人要拼命了。希林丢下反曲弓,拔剑出来凌空挥斩,前后看看剩下的敌人。
一边是五个流氓两个受伤剩下三个,一边是两个流氓剩下一个。那个人铁了心要绑走茜茜缇娅,硬是一个人拖着她后退。
“别让他得逞,把把拖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就没法找了!”希林决定先对付那一个落单的。
少年拉着野玫瑰的缰绳追上去,一剑砸在那人头盔上,又喝令战马冲撞他。他急着自保才放开了舞娘。但他也给野玫瑰留下一份“礼物”。
夜色下只见许多闪着光的小铁刺落在石板路上。
“当心啊!”
希林来不及踢开全部的铁蒺藜,野玫瑰自己根本看不见,慌乱中踩到一颗,疼得又是一阵嘶鸣。
它越是乱跳,踩得就越疼。但马儿不懂得这些,只知道一阵乱蹦,死命地瞎撞。
“停下——!停下——!”
希林全力安抚野玫瑰,已经顾不上剩下的那些流氓了。
茜茜缇娅爬起身,躲在他身后。那些个受伤的流氓互相拉扯着站会一道儿。
“他就是个小孩子,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一个么!”
“头儿,这小子挺不好惹。前些日子那几个横着回来的兄弟,十有八九都是他干的……”
“什么?”
流氓头头起初不信,跟属下的一番交头接耳之后,他们还是决定先撤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好几个人受伤,下次再算帐吧!”
领头的想想也是,最终放弃了进攻。双方各自后退,距离拉得足够远了才罢休。
茜茜缇娅伤得不轻,走路一瘸一拐,脸上两道泪痕带着眼影一起淌下来。她伤得厉害,可能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都不能登台表演。但她绝不是那种遇到点事情就哭哭啼啼的女人。咬着牙一声没吭。
夜色归于平静。野玫瑰也伤得很重,一侧后腿上全是血。希林用手帕按着伤口,渐渐地手帕上也全都是血。
“唉,可怜的家伙!”
检查了四只蹄子,希林发现了两颗深陷的铁蒺藜,拿匕首撬了出来。地上那些散落的他也尽量收好。
“你放心,他们今天怎么对你的,改日我全都奉还!”
把它好一阵安慰,也不晓得这样的伤口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抱歉……我完全没想到会弄成这种局面……”
“哼!不会再给他好脸色看了,他送的东西我全都要扔出去!”舞娘狠狠地说。
希林还得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局面。最好把野玫瑰立即送回骑士团休息,让兽医看一看。但茜茜缇娅也需要照顾,她也需要立即休息,最好找个医生!
“我没事,现在不想回去。”
舞娘断然拒绝救治。
“反正一段时间无法登台了,我现在只想要拜访那位懂得占星的教授。我们去找她吧!”
“但我必须先送野玫瑰回去。然后我们租一辆马车吧!我还有两天假期,全都用来处理你的事情吧。”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