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
别墅的大厅里,空气冷的吓人。
一身西装的男人从客厅走入书房,再走进卧室,最后裹挟着一身肃杀之气回到了客厅。
“黎蔷人呢?”
压低到极致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带着隐隐的不安。
老管家被吓的不轻,但还是及时反应了过来。
“夫人出差了,要明天才回来,她没有告诉您吗?”
当然没有。
因为昨晚“偷听”到了傅枭的心里话,让黎蔷的情绪有些动荡,所以干脆又当起了鸵鸟,甩手了之。
听到管家的这番话,男人眼底的骇然之意这才消散了几分。
随后,关于更换毛巾的事情,老管家也随口提了一句。
就算是不说,傅枭也必然会觉察,这种事与其等这位爷生气了再说,倒不如趁着“犯错之人”不在,赶紧澄清。
“夫人大概是走神了,所以才不小心用了您的东西,她让我代她向您道歉,我也已经让人给您准备了一条新毛巾……”
没等老管家说完,傅枭的声音蓦然响起。
“那条毛巾在哪里。”
老管家以为傅枭在问新毛巾,于是赶紧说道:“我让人还是放置在了您原本的毛巾架上……”
“我是问,原来的那条毛巾在哪里。”傅枭的眉心皱起,拧成了深深的沟壑。
老管家一时怔愣,想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您是说夫人错用的那条旧毛巾?我把它交给佣人了,打算今晚扔……哎?先生,您要去哪里?”
片刻后,一条即将被丢进垃圾袋的藏蓝色毛巾被傅枭截下。
佣人们看着面容冷厉的男主人,一个个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拿回这条毛巾后,傅枭全程一言未发的将它放回了卧室的洗漱间,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而那条被换下来的新毛巾则被扔进了垃圾桶。
*
“哈啾!哈啾!!”
高铁站里,黎蔷隔着口罩揉了揉鼻尖。
而此刻,一辆大型商务车停在了两人的面前。
看着这辆车,阎槐皱起了眉头。
她和黎蔷几斤几两她还是心里有点逼数的。
以她们两人的地位,绝对配不上眼前这辆车的接送。
这一刻,阎槐的目光已经看向了车窗。
她有预感,这辆车里还坐着其他人。
果不其然,下一秒,车窗缓缓摇了下来,徐海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从里面探了出来。
他看到阎槐时,脸上也堆满了诧异。
“你怎么在这里?”
徐海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阎槐和黎蔷一眼,目光中是掩盖不住的得意。
显然,他很骄傲自己能坐在这辆商务车上。
不待阎槐回答,司机便开口道:“请问是黎小姐和阎小姐吗?如果是的话请赶快上车吧,鹿先生正在等各位。”
车厢中,黎蔷坐在靠近车窗的位置。目光扫视过车里的众人,咂摸着眼下这微妙的气氛。
车里全是和阎槐年纪相仿的男人,这些男人的视线集中在她们两人身上,说实话,让人并不舒适。
黎蔷的舌尖舔过小虎牙,拳头松松紧紧。
此刻,她的斜对面,一个中年男人的目光已经从她的胸口扫过不下五次了。
如果不是考虑到车里空间有限的话,她准备好的拳头应该也已经落在他脸上不下五次了。
此刻的徐海显然找到了撑腰的,说话都硬气了许多。
“怎么了阎姐,遇到老同学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咱们这算是同学聚会前提前见面了,你怎么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徐海的语气特别的贱。
不仅阴阳怪气阎槐,还不忘向身边的男人献媚。
“王哥,您说您这次邀请的她怎么也没提前给兄弟们打声招呼?提前说一声,也好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嘛。”
但是徐海的“献媚”显然有马屁拍到马蹄子上的嫌疑。
王斌脸色难看的打量了阎槐和黎蔷两眼,然后瓮声瓮气道:“我没邀请她们。”
霎时间,车厢里陷入了死寂。
大家大眼瞪小眼,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没收到王哥的邀请?那她们是怎么有资格去见鹿先生的?
就在此时,一声嗤笑从角落里传出。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黎蔷的身上。
黎蔷单手撑着下巴,目光冷淡的扫过车里的几人:“看我干什么?你们继续。”
那语气,活脱脱是在看一群跳梁小丑表演。
徐海新仇旧恨攒在了一起,这一刻仗着有人撑腰终于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黎蔷!你一个娱乐圈的小小艺人也敢在我们面前嚣张?我可告诉你,在座的任何一位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你从此在娱乐圈消失。”
听着徐海的威胁,黎蔷非但没有惧色,反而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这种话黎氏影业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不过似乎一次都没做到呢。”
黎蔷捅人心口窝的实力越发炉火纯青。
徐海脸色瞬间紫涨,被噎的差点背过气去。
吭哧了半晌,徐海终于缓了过来,手指头指着黎蔷的鼻尖颤抖道:“你……你别得意!你知不知道这位王哥的身份?”
阎槐一听,心瞬间便被提了起来。
这个王斌,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徐海这个墙头草可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巴结过他,但是眼下,他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条舔狗。
阎槐皱起了眉头,然后便听到徐海洋洋得意的介绍道:“王哥,现在可是鹿远景鹿大师的女婿!!”
这句话一出口,阎槐便在暗地里一把抓住了黎蔷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
因为徐海口中的鹿远景正是她们今天要拜访的音乐界泰斗。
阎槐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王斌,竟然能攀上这层关系。
这下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