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无忧,孙无忧!”
在一声声急促的呼唤声中,孙无忧突然从床上坐起,一摸额头,全是汗水,身上更如同刚刚泡了澡一样,湿得那叫一个彻底。
“啊,哈哈,孙无忧,你真的醒了。刚刚你可把我吓死了!”
一睁眼看到边上的王小薛,后知后觉的孙无忧咽了下口水,随即嗓音沙哑道:“给我倒些水,我口渴得很!”
这回,王小薛索性把茶壶整个端了过来,连杯子都没拿,孙无忧见状直接嘴对踊地将壶内的茶水全部喝下,虚弱的状态这才缓解了一些。
“我……我这是怎么了?”
王小薛见对方有些失忆,于是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得知那个前去扞掉魔气丹的小贾不幸半路遇害,孙无忧不由得叹了口气,略显失意道:“是我,是我害了他!”
王小薛安慰道:“这也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神由魔君太过凶残,明明刚和你打完,又跑去追那小贾,他就这么痛恨那个年轻人么?”
孙无忧摇头道:“错了,全都错了。”
王小薛表情一滞,而后才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哪里错了,谁错了?”
“我们都错了。和我在院中打斗的那个家伙,根本不是神由魔君。我早该想到的,他的招式套路与之前受害者们所遇到的根本不是同一类,是我大意了。”
“什么!不是神由魔君?那还能是谁?一个小小的村镇,为何会突然聚集起这么多不世高手,难道这里将要有大事发生?”
孙无忧道:“如果我所猜无误的话,与我交手的那个人,恐怕就是当初将他从囚龙崖内带出来的罪魁祸首。只有他会和神由魔君,也只有他对之前发生的事情如此熟悉。还好,我遇到的不是真正神由魔君,不然像爹推测的那样,现在的我就已经性命难保了。”
王小薛微微皱了下眉头,一脸狐疑地望着孙无忧,口气冰冷道:“爹?”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孙无忧,赶紧改口道:“哦,是我作的梦。在梦里我见到我爹,还和他谈了半天的话。梦,只是梦而已。”
王小薛在床边踱来踱去,表情古怪道:“保是梦这么简单,这里面没有其它隐情么?你快说,是不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有其它人来到了房间之中?”
孙无忧苦笑道:“这次真的是你多虑了。别忘了,不久之前我还在昏迷之中,不是你的话恐怕我还在梦境之中,又怎么会有机会与他人见面?我说了,是你想多了。躺了一整夜,身上却是丝毫没有轻松地感觉,反而觉得自己累得要命,就好像刚刚与别人肉搏了三百回合一样。对了,天都亮了,待上的早点摊应该已经开张了吧!”
“哎,孙无忧,你先别走,咱晚的事情我还没有细问呢!你和那个家伙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势均力敌,怎么一转眼的工夫你就败来阵来了。哎,别走,等等我!”
废弃的矿洞之中。这里先前是用作开采煤炭的重要地方,如今却是因为矿藏消耗殆尽,如今被完全闲置下来,除了有蛇虫鼠蚊时不时地光顾这里,外人几乎已经完全将它遗忘。可就在这个天色刚亮,太阳还未完全升起之际,一个行色匆忙的黑影多的忽然从远处飘了过来,纵身钏入到漆黑的洞口中之中。
“噮,你还在不在,在的话吱一声。”
那人刚一进入矿洞,一股浓烈的血腥气随即扑面而来。凭借过人的目力与嗅觉,很快他便在矿洞的拐角处发现了对方的所在。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昨晚分开之前还活活的,如今对方已经身负重伤,已然是到了性命攸关的地步,暂时成为同伴的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出声道:“你……你没事吧?”
话音一落,倚在洞壁上的那人“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见他面色瞬间灰白已片,已初现死气,站着的那人当即道:“是谁,是谁伤了你?”
“是……是他!”
虽然明说对方的身份,但那人立即明白了同伴的意思,当即震怒道:“那小子怎么如此不识好歹,若不是看在他与我魔界有所关联的话,本座本就将他做成干尸了。可是,你这伤就这么放任下去不管也不是办法,我看还是去外面找个郎中过来,好好瞧瞧吧!”
洞壁旁的重伤者摆手道:“算了。现在镇上已经因为你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现在过去请大夫,无异于自投罗网。就算眼下此地没有其它高手,但也不能排队周围其它地方会往这里调派强者的可能。毕竟,现在的你距离魔功大成还有一段距离,现在贸然开战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那人说完之后,紧接着又喘了几口粗气,以来缓解身上的剧痛。边上,向来不可不世的神由魔君双拳攥握,恨不得将那凶手碎尸万段。
“你们这些叛徒,当初若不是你们投敌判族,我神由魔君又怎会一夜之间一败涂地?此次前来,除了吸食你们体内尚未退化的魔血之外,更大的目的就是要让你们为当年的背叛付出应有的代价!你们这些人瞧好了,等我魔力重回巅峰之际,就是你们一众魂飞魄散之时!”
皇城之中,经过清崖子的精湛医术,以及太一神水的奥妙之力,此前被霍重打伤的公孙剑已经几乎完全恢复,原本废掉的手指如今也已恢复基本机能,剩下的就只能等待时间的疗愈。
“哈哈哈哈!太一神水果真是命不虚传,没相屋这么快,小徒的身体就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你放心,以后太一门有的到老朽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做昨得的,绝对鼎力相助。”
清崖子朗笑几声,随即恭敬道:“剑圣言重了,能为您排忧解难,那是在下荣幸,同样也是我太一门的荣幸。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剑圣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清崖子,迟疑了片刻之后,忽道:“可道友这副样子,貌似真的有事相求?”
“啊……哈哈,剑圣目力过人,观察入微,非常人能比,今日得见,果真非凡。不错,其实在下有一点私心,想要征求剑圣您的同意?”
说到这里,清崖子回头看向门口处,淡淡道:“别在外面侯着了,进来吧!”
剑圣抬头一看,一个身材修长,长相俊美的年轻男子缓步进到大堂之上,剑圣与之对视的第一眼间,便以其无上剑道所化的意剑,骤然袭向对面的年轻人。然而,后者面对剑圣这一剑,居然并不慌乱,甚至还显得游刃有余,那看不见摸不着,但却能杀人取命的意剑已然临近他的跟前,就在这个时候,他不紧不慢地低了下头,轻松让开了那一记看似致命的剑招。看到这一幕的清崖子先是为之怔,而后才开口嗔怪道:“不自量力的东西,剑圣大人若想杀你,你还有躲过去的份儿?还不过来向大人跪拜!”
听到这里,年轻人快步两步,撩衣跪倒,神情庄重道:“晚辈吴帅,见过剑圣大人。”
“吴帅?战神吴家的年轻一代么?呵呵,有点意思。”
吃过早饭,孙无忧与王小薛坐在路边摊旁,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间。后者用刚买的新衣服,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一脸好奇道:“喂,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有了昨天的经历,我想无论是那神由魔君,还是与你交手的神秘人,恐怕都不会轻易露面了吧!”
孙无忧沉吟片刻,缓缓道:“严格来讲,昨夜那一战,是我输了,而且输得十分彻底。然而,就是到了现在,我都没有想明白,那个家伙究竟用了什么奇招,竟能让我在一瞬之间失去反抗之力,甚至边意识乃至魂魄,都被其玩弄于股掌之中。说实话,下次若是再遇见他的话,恐怕输的那个人还是我!”
王小薛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道:“我倒不这么看。至少是我亲眼所见,那个家伙同样受了不轻的伤,所以才会那么慌张地中途逃走。否则按照他们之前的办事风格,一定不会留下活口的。”
听到这里,孙无忧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微微皱眉道:“这……这是什么味道,你睡着的时候你有在我身上涂抹过香粉么?”
王小薛坏笑道:“香粉没有,老子的脚底灰泥你要不要?”
孙无忧仔细嗅了自己的指尖,满脸疑惑道:“那这味道又该如何解释,难道是我昏迷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哪位姑娘的身上?”
“哎哎哎,别想姑娘了,快看那里!”
说着,王小薛伸手指向对面的待道旁边,孙无忧顺势看去,一个衣着讲究的年轻女人从远方款款走来,所过之处,男人不为对其投以目光,心弛神往之间,连自己眼下要做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见孙无忧看得业已出神,一旁的王小薛忽然道:“你瞧好吧,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