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凛凛花靠在沙发上休息,陈红乖巧地倚在她怀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
电视台正在直播市中心的突发事件;
上万民众聚集在新札幌殖民地总督广场,手持鲜艳的旗帜和标语,捧着蜡烛和照片,
为首的是个坐轮椅的白胡子老头儿,
那老人穿着旧式的绿色联邦军装,胸前佩戴一枚橡叶十字勋章,神情激动,带领人群大喊口号;
“泰拉人类同胞们!劳苦大众们!
不要忘记我们的英雄!不要忘记那一天!
斯巴达连队的老兵,用鲜血扞卫正义与荣誉,去对抗那高高在上的吸血鬼!
要继承英雄的遗志!
继续战斗下去!
老兵不死!”
喊到后面,老头子的嗓音已经嘶哑,上万人跟着他一齐呼喊;
“老兵不死!
老兵不死!”
电视机里动静太大,纹身店里的人都被吸引过来;
“哇哦,广场上好多人。”乱堂政咬了一口苹果;
“他们在干啥?”
“每年都是这个日子,市政厅那边就变得热闹起来,人山人海的,少则几千,多则上万。”
“似乎是在悼念什么人物,纪念什么事件。”
“看这阵仗,无论当年发生了什么,都是联邦不愿提及的疮疤。”
“依我看,这帮人纯属特么吃饱了撑的!”纹身店学徒说道;
“工作了一天不累嘛,去酒吧喝点儿多好,弄这么多人搞事情,准没好果子吃!”
“俺觉得……”陈红小声说道:“这些人一定是有特别的理由……”
“都很亢奋的样子,不会是磕了药吧。”另一个学徒说道;
“快看!好戏开始喽,条子们要动手了!”
·
电视屏幕里,大量穿着防爆铠甲的警力涌入广场,bmp装甲运兵车连成排封锁了主要道路,
蒙着伪装布的卡车,闪着灯的消防车停在小径里蓄势待发,
一辆‘山猫’轻型坦克停在市政厅门前,坦克炮塔上站着个挺着大肚皮的油腻中年男人,
那是新札幌的警署署长,举着喇叭喊道;
“集会者!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你们正在悼念的,是联邦的重罪犯!是一群无法无天的杀人魔!
当年,他们袭击重要机构,杀死联邦高官,破坏殖民地秩序!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根据泰拉联邦律法之相关条例,我在此宣布,你们的悼念活动为非法!
请你们放下标语和旗帜,有序撤离现场,接受我们的逮捕和调查!”
署长话音刚落,一块石头便朝他砸了过去,
没扔准,“咚!”地一声砸在了坦克履带上,
人群爆发出一阵怒骂;
“谎言!”
“这是污蔑!”
“斯巴达老兵是英雄!不是罪犯!”
“下去吧!联邦养的狗宰子!”
“吃室去吧!xx生的xx玩意儿!!”
更多的石块、砖头砸了过去,
为了保命,署长连滚带爬滚下了坦克,狼狈地逃窜到后方,躲在防爆特警组成的盾墙后面,
他的额头被一块边缘锋利的石头擦伤了,泊泊流血,署长捂着伤口,勃然大怒;
“一群特么貂珉!
返了!
返了!”
署长推开前来为他疗伤的医生护士,举起喇叭喊道;
“不等了!开始清场!
必要时准许使用致命武力!”
·
早已布置好的一圈探照灯突然打开,各分队队长吹着哨子,率领手下开始行动。
乘骑高头大马的骑警挥舞着橡胶警棍,像中世纪的骑士一样发起冲锋,
正常来说,这支训练有素的骑兵会像篦子梳头发一样,碾过广场上的‘乌合之众’,
然而他们低估了人们的决心,
人们冒着被马蹄践踏的风险,顶着警棍的敲击,
把骑警的靴子拽出马镫,然后把整个人扥下来,按在地上一顿暴揍。
受了惊的战马没有骑士的控制,纷纷逃离广场,奔向附近街区。
消防车朝着人群喷射高压水柱,一些人被冲跑了,也有人摆出洗澡的姿势做出嘲讽。
“废物!一群废物!”
署长攥着拳头大喊;
“特警队!进攻!进攻!拿下广场!”
四面八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黑压压的密集横队围拢过来,
穿着防爆铠甲的特警放下面罩,用橡胶警棍敲击pE盾牌,排成古罗马式的盾墙阵线,像一堵墙似的压了过去。
人群与盾墙相撞,开始激烈的近身搏斗,空中到处飞着石块、砖头、点燃的烟花……
不断有受伤的警员被担架抬走,倒下的民众更是不计其数。
·
终于,有些人杀红了眼,现场出现了枪声。
警署署长等的就是这一刻,迫不及待下令:
“暴徒开枪了!准许使用致命武力!
优先清理他们的旗帜和符号!”
布置在四周楼顶的狙击手开始射击,
手持大旗的汽车工人领轴倒下了,穿着乘务员制服的少女捡起了旗帜,刚刚挥舞几下,也倒下了,
佩戴勋章的老头子摇着轮椅过去,再次捡起了旗帜,大喊道;
“永远铭记我们的英雄!”
老头子胸口中枪,连同轮椅一起侧翻倾倒,那面旗帜侵染了鲜血的颜色,被惊慌失措的人群踩踏,
随即传来更多的枪声,哀嚎四起,人群终于崩溃,四散奔逃……
现场直播信号戛然而止,切换成了巴黎欧莱雅的化妆品广告,
一名纹身学徒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这可比帮派火并热闹多了。”
“那些人图什么呢?又没人给钱,玩儿什么命呢!”另一个学徒说道。
“你们太年轻了,你们不懂,
那是一群有理想,有信念的人,他们的诉求很难得到满足,却永远不会停下。
说话的是森永雀右卫门大师:
“完成了,我的作品,凤凰涅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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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也站起来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后背:
“神乎其技,不愧为艺术大师!”
纹身师坐下来喝茶,徒弟们赶忙帮他捏腰捶背;
“老了,像这样复杂的传统作品,以后很难干得动了,哎,岁月不饶人呐,
这也许,就是我最后的作品了。”
“不胜荣幸!”
山上彻也深深鞠了一躬;
“我发誓,会振兴山王会,绝不会令大师您的作品蒙羞!”
“好小伙子!很有精神!”
森永雀右卫门对这年轻人的朝气非常满意,微笑着点头;
“越来越像山上英雄了,毫无疑问,你是天生的帮派领轴,总有一天会超越你父亲,
能在你的背上创作,是老朽的荣幸才对~”
“不敢当!”
山上彻也再次鞠躬,皮肤的疼痛使得他龇牙咧嘴。
“喂!别偷懒了,快干活儿!”大师招呼徒弟们;
看着他们用温和的无香料肥皂,清洗彻也的纹身,烘干后涂抹专用的护理霜。
“还有几点需要注意;
三天内避免曝晒,避免游泳和浸泡,
不要剔除结痂,让结痂自然脱落,有助于避免疤痕,保持纹身的清晰度。”
彻也认真记下了,毕恭毕敬为大师斟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