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觉得自己给安桦的时间已经足够多了。
今日来到水晶城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安桦的耳朵里,那兄弟俩虽然感念赵女士的人情,但他们若真是安桦的人,和自己利益相驳的话,这点恩又算得了什么。
能够经营水晶城这等声色场所,讲情义是一码事,心狠又是另外一码事。
苏浅带着简詹言,一是因为此行有用处,第二则想真正看看简詹言对她和安氏何等态度。
这句问话看似随意,苏浅是认真思索过的。
简詹言自然知道苏浅让他同去是有所考量,但谁让现在简总内心如春呢,他总是忍不住想,浅浅是不是感受到了自己的诚意,所以才愿意让他跟着去见安桦。
不好当面和他说自己和安桦的关系,让他亲自去看,浅浅态度软化了!
“荣幸之至。”
简詹言嗓音暗哑而低沉,墨黑的双眸一错不错,眼睛满是苏浅的倒影,专注且唯一。
苏浅:油腻!
敢就敢,不敢就不敢,荣幸之至什么鬼,去安氏集团有什么可荣幸的?
——今日份的苏浅,对浪漫过敏。
见简詹言答应去安氏集团,苏浅便在路边拦了辆车,坐着出租前往安氏集团,二人到后发现了一个问题。
——周六,安桦没来公司。
两人坐在安氏集团大堂处的沙发休息,苏浅打量着周围,简詹言看着苏浅。
在前往水晶城路上戴了口罩后,两人便没有摘下来,不然现在安氏定然炸开锅了。
进到一个大公司工作,最先了解的必然是这个公司的企业文化,所以安氏的员工,都知道安氏集团的发展史以及……没落情况。
后者公司简单带过,但大家听到以前集团如何辉煌,肯定会好奇为什么现在会这样,便不可避免地知道了简氏和安氏的商战。
简氏集团很多员工见到安桦不会认识,但安氏集团的员工瞧简詹言可是一认一个准。
眼下没有认出来,戴口罩是原因之一,主要也是想不到简总会来安氏。
刚才苏浅走到前台还没等问,就碰到另一个人在和前台说要见安总。
员工看过名片后,告诉那人说安总周六没来,周一才会过来,询问需不需要现在给预约一下,然后留电话等他们这边通知。
如果要谈合作,眼下也可以见其他经理。
走过来的苏浅听一耳朵就走了,所以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过即便知道了苏浅的身份,员工们也只会将简詹言当作助手。
简总来安氏这种事,想想都不可能。
苏浅有安桦的电话号码,她仔细想了想,自己是来找茬的,又不是像刚刚那个人是和安桦来谈合作,那就不必客气了!
思及此,苏浅拨打了电话。
显然那头也是存了她的号,不然不会接得这么快。
“我老公周六都会忙着工作,安总不来公司,是没有业务要忙,还是不务正业?”
电话一通,苏浅就开始阴阳怪气起来,这话说得没有逻辑也没有道理可言,苏浅是故意的,主要是表达自己现在不虞的态度。
毕竟自己在安桦这的人设就是如此。
那头没有说话,苏浅也不等回答,她道:“听安总那边的声音,是在京花温泉池?”
听到京花温泉特有的欢迎播报,所以苏浅确定了安桦的位置。
“二十分钟内,安总请到安氏集团见我,否则,我手中的东西,尊夫人那里也会有一份,劳请安总尽快,时间宝贵,过时不候。”
如果对方现在立刻换衣服从京花温泉过来,二十分钟足够了,当然,前提是不堵车。
苏浅不管这些,反正她是找麻烦的人,难题也不是摆在她面前。
安桦赶过来了她有一个处理办法,安桦赶不过来她有另一个办法。
对方敢用阴招,到简詹言面前给她安上包养的名头,她不过来刁难刁难,真当她好欺负?
有些事,没有对比就没有好赖,虽然苏浅不理自己,但也没像对待安桦这般!如此才是似严冬一般冷酷对待的敌人。
苏浅对自己充其量就是夏季过后,微微大一点的球风,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此刻简詹言选择性遗忘曾经挨过的打骂。
想到刚刚苏浅在通话中,说我老公这三个字,简詹言口罩下的嘴角扯起弧度,这个称呼听起来叫人心情怪好的。
要不然怎么说是父子俩,即便五年后才重逢,在某些事情上,想问题的思路是一样的,特别是在面对苏浅时,总是会有与对待旁人不同的双标态度。
挂断电话后,苏浅看了眼时间开始计时。
突然,她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你不问跟我过来要做什么吗?”
答应的时候简詹言没想过是为什么,也没想去问为什么,到了安氏坐了会儿,在经过这通电话来看,简詹言大概猜到了苏浅的意思。
她来找麻烦的。
之前自己猜测苏家和安桦有些许关系,苏浅过来是拜访或是联手等,可能是他想错了,浅浅分明和安桦“水火不容”!
人的心态和想法是会随着时间而变化,这件事放在以前,简詹言那多疑的性子定然会想,是不是苏浅和安桦联手在他面前演戏。
当下,简詹言这个念头连一点都没有了,他认为自己在喜欢苏浅的同时,也能够保持理智。
而实际在感情上,在喜欢的同时,他把信任也给交付了。
简詹言或许没有察觉,就算是察觉了,也会放任自流。
这辈子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对一个人这么上心,简詹言不想留下遗憾,即便是结果不好,待日后想起,他在明确自己感情后,没有愧对这份喜欢就值了。
多谋善断的简总在商场翻云覆雨,可以说有点子惟利是视,第一次做这种“赔本”的买卖的他,甘之若饴。
“浅浅会卖了我吗?”简詹言如此回答。
此话一出,苏浅惊了,略带俏皮的开玩笑语气……
是简詹言说的?!
瞧苏浅陡然瞪大的眼睛,简詹言敛了敛神色,吓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