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妖,你别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就干净了!”
“你上次偷金钱豹苦茶子的事,九层妖塔第一层第二层都传遍了,就连金钱豹也知道,只有你被蒙在鼓里!”
猪妖:???
金钱豹:??!
猪妖那张胖脸上现出些许尴尬神色,他挠了挠自己的猪头,连忙辩解道:“蜘蛛精,你说什么呢!老猪我,老猪我是一个顶顶好的猪,哪里会做出偷人苦茶子的事情?”
蜘蛛精伸出一条捂着自己的红唇,轻笑不语。
金钱豹挠了挠头,一边看着猪妖一边不断淌着口水,不说话了。
宁昭此时两手空空,九清剑被她收在储物袋里,她依靠在门上,抬眼看着面面相觑的几个妖精,沉声问道:“你们,今日有没有看见一个穿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
金钱豹连忙抬起豹腿擦了把口水,高声道:“年轻男子?我知道我知道!”
宁昭侧目向它看去。
金钱豹歪着头回忆了一会儿,说道:“就在刚刚,风魔抬着一个穿黑衣的大帅哥上楼了,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上的几楼。”
“看那帅哥的身段气质,怎么着也得是五楼六楼吧。”
猪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它看了一眼金钱豹,默默捂住自己的心口,不说话。
猪妖:呜呜呜,你竟然背着我看其他男人,心好痛。
宁昭点点头,又抬眸看向面前的蜘蛛精,高声问道:“你方才说,我身上有你们主人的令牌?”
“什么令牌?”
蜘蛛精用腿扒拉着刘海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主人手上有五块令牌,专门给通过他考核的人。这些人可以随意进出九层妖塔,但是能闯到哪一层,拿到什么宝贝,就得看自己的运气和造化了。”
“那你刚刚,为什么如此害怕?”
宁昭的眼神太过灼热,蜘蛛精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它依靠在楼梯上,才感觉自己稍微安下了心。
“你…你身上的令牌,开了特权,可以直接去第五层。”
“也就是说,我们所有第五层以下的妖怪都无法触碰你。”
宁昭点了点头,突然飞身站到蜘蛛精面前,伸出手,理所当然地说道:“宝贝呢?”
蜘蛛精一愣,看着宁昭喃喃道:“什么宝贝?”
“你们第一层的宝贝呀。”
“噢噢。”
蜘蛛精满脸肉痛地在身后摸摸索索好一会儿,才拿出来一根半透明的白色绳子。
它将绳子甩到宁昭手上,“你,你都拿到宝贝了,快去五楼吧!”
宁昭拿着那根绳子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原来那根绳子是用蜘蛛精吐出来的丝网缠绕在一起制做成的。
每一股都是晶莹剔透的,所以缠绕在一起也是半透明状,看起来很是结实。
[叮咚!当前物品:一根倾注了蜘蛛精许多心血的绳子,结实度mAx!(价值二十点)]
宁昭心道,小窝瓜上次说的果然没错,越是倾注的心血越多,这项物品也就越价值点。
“多谢。”
她拱了拱手,拿好绳子,在众妖怪的注视下走上二楼。
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众妖精提溜着的那口气总算是吐了出来。
猪妖看着蜘蛛精,很是不解地挠了挠头,“蜘蛛精,你看你好像很舍不得那根根绳子。”
“那根绳子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是什么宝贝吗?”
蜘蛛精:那可不是普通的绳子,那是王维诗里的绳子。
蜘蛛精懒得和猪妖废话,它冷哼一声,妖妖娆娆地走回了金钱豹身旁。
……
因为蜘蛛精说的那张看不见的令牌,宁昭确实是一路畅通无阻,飞快爬到了五楼。
只是,她看着手里都快生锈了的九清剑,还有自己许久没有活动过的老胳膊老腿,默默叹了口气。
原来无敌是这种感觉。
别人的无敌:哼哼哈嘿,你们全都被我打倒啦,我没有敌人!
宁昭的无敌:我走后门,没有敌人。
刚刚在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宁昭分别见识到了刺猬精、松鼠精、花生精等等等等,各种各样的妖怪往那儿一站,实在是热闹极了。
第一层是花楼,第二层是茶馆,第三层是糕点铺子,第四层是制衣铺子,这九层妖塔,倒还有些意思。
五层以下都没看见楚钰的身影,也不知道崽现在怎么样了。
这一路,也没看见玄襄先知的身影,他们也在这九层妖塔之中吗?
宁昭往前迈了一步,将第五层楼打量了一遍。
地面上堆放着大小不一的黑色坛子,坛口用红纸封着,空气中弥漫着阵阵酒香。
第五层,竟是酒庄。
“你是谁?”
这是个贼头贼脑的鼠妖,它没化为人形,身体是普通老鼠的三、四十倍那么大,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看起来有几分可怕。
宁昭还没回答,鼠妖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它瞪着眼睛,往后退了两步,拖着长长的尾巴蹦跶到红眼睛的兔妖身旁,贴着它的长耳朵,叽里呱啦说了好几句话,宁昭一个字都没听见。
兔妖将宁昭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它磨了磨尖利的大门牙,憨厚一笑,说道:“话说回来,我还没吃过花呢。”
“也不知道这荷花是什么味道。”
宁昭没说话,她默默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九清剑,抬眼看向兔妖。
九清剑才拿出来,这层楼里的小妖怪都像疯了一样,放下手里的酒坛子,着急忙慌地躲到桌子底下,看着宁昭瑟瑟发抖。
兔妖刚刚建立起来的那点儿气势立刻烟消云散了。
宁昭将九清剑拔出剑鞘,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圆,状若无意地问道:“你们这层楼,是不是有个身穿黑衣的年轻男子?”
她话音刚落,就有一道甜腻腻的男声响了起来,“你是在找我吗?小美人~”
宁昭抬眼看去,这是个穿着上半身穿着黑色褂子,下半身穿着黑色裤子,头上扎着一块白巾的壮硕男人。
他的皮肤呈现出古铜色,整个人身上的肌肉都有些夸张。
宁昭看着他这张脸,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黑褂子男人脸上擦了白白的粉,还点了红艳艳的胭脂,他的脸上颜色和身体颜色严重不符。
“小美人,你怎么皱着眉头,你在想什么呢?来,喝碗酒吧,喝了我的酒,就是我的人了。”
宁昭脑海中闪过某个片段,她看着这面色妖娆的男人,迟疑地叫道:“庞毅?”
“诶!”
黑褂子男人下意识地应了一声,下一秒,他脸上的娇笑被迷茫取代,手中端着的瓷碗也摔落到地面上,瓷片四处乱飞,酒水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