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铁汉不柔情,耶律重光一生波折曲辱终是百折不挠硬撑着那一口气,不服输不低头。什么人最懂男人,只有男人,他看到梁川活着归来的那一刻,哭了,像一个大孩子一样抱在梁川的怀里的哭了。
“你他娘的死哪里去了,活着不能捎个口信回来吗?你知道弟兄们等你等得好苦啊!”
一个男人说出这番话本该会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没有,那一刻,梁川听着他嚎啕大哭的声音,内心最柔软的一处被重重地击了一下。
他知道这些人是真心盼着自己平安归来。夏德海看得眼眶通红,梁川将头高高地仰起,不让眼泪流下来,手拍着耶律重光的肩膀道:“起来说,起来说。。”
男儿有泪不轻弹,一是伤心处,一是动容处。
梁川独自领着耶律重光走到了庄子边上的一处小山上,他背着手面朝山川大河,山风吃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耶律重光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哭完了,脸上至始至终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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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娘还好吗?”梁川第一个问题。
“主母很好,你出事了以后在清源寻了几个月,始终没有你的消息,后来临清源生产之时,何麓的何保正便将她接回了何麓。”
说到这里梁川紧张地问道:“母亲和孩子都平安吗?”
耶律重光道:“弟兄们当时暗地里都保护着他们母子呢,你们何麓也有许多人保护着她,都很平安,是个少爷,恭喜东家!”
竟然是个带把的!也不知道艺娘给他起名字了没有,平安就好平安就好,男孩女孩都是宝贝。
“孩子怎么样,身体好不好,聪明不?”
耶律重光眼睛亮光道:“好得很,虎头虎脑,跟东家一样,很机灵!”
梁川脑海里已经在想象自己儿子是什么样子了,自己身为父亲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从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没有陪伴在他的身边,一想到这里,又要叹气了。
“我不在的日子里有没有人去骚扰他们母子俩?”梁川阴沉着问道。
“没有人胆子那么大,现在你老家凤山南溪北岸一出门跟你们天子出巡似的,村民们可都盯紧着主母还有少爷,都是发自真心的爱他们,陌生人谁敢靠近!”
梁川说道:“那就好,有人敢打他们主意,人就没有必要留了,做掉吧!”这是梁川的逆鳞也是最后的底线,对他再残忍也就是折磨一番,要是敢对他身边的人下手,对不起,得送你去见西天佛祖了。
耶律重光道:“倒是有人骚扰郑小姐。”
耶律重光在心里腹诽道,可怜的郑小姐人家为了等你从千金小姐都熬成了老姑娘了。
梁川眼睛精光骤现,猛地瞪道:“谁这么大胆,她这头母老虎也敢来染指?”
虽说郑若萦与自己始终是相敬如宾谁也没有跨过那最后一步,可是梁川也绝对不允许别的男人来招惹她,特别是自己走了这么大一圈之后,许多以前不敢做的事这
次回来一定都要办了,人生短短几个秋,不疯不罢休了!
“您当初刚失踪之时还记得不,汴京城来人了。”
梁川想了想道:“我记得,不是来了一个太监吗,难道这狗太监还对女人有想法?”
耶律重光笑道:“这太监自然是上青楼干着急想也没办法,你失踪后又来了一个纨绔,说是什么宗亲,宗亲按理说也不会对咱们乡下的姑娘有什么想法,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着身份。不过这厮府里的管事狐假虎威,对姑娘手头制糖的秘方垂涎不已,后来好像还利用郑姑娘的父母作要挟逼她就范,上个月郑姑娘才动身前往汴京城的。”
梁川听得火冒三丈,这是什么无耻肖小利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就这样的人还想人财两得?妈的,自己太久不在凤山,什么 人都敢来耀武扬威,老虎自己都不惧,可不能见着这小姑娘落入虎口狼窝。
耶律重光叹了口气道:“郑姑娘自从你消失了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坚强而勇敢,那个淘宝店还有那个天上人间成为清源县里有名的招牌店,现在凤山的红糖还有白砂糖是汴京官家的御用之物,那天上人间的美白保养手段更是名震天南,许多汴京城有名的贵人都慕名而来,就为了让自己变得更美。”
梁川道:“短短两年时间竟然变化这么大。”
自已做的糖真的成为了御贡,而美容的方子也是天下皆知,估计那个追求郑若萦的小子不是看上她这个乡下的老姑娘,十有八九是看上她手里的秘密配方了。
“郑姑娘现在可谓是富甲一方了,已经是清源公认的第一号女强人,连他父亲也自叹不如,她父亲当初听说了你的事,只是叹了一口气。。”
有人敢打她的主意要是个好人然后她自己两情相悦也就算了,要是让自己知道她是被逼的,妈的,那自己还能忍吗?
梁川道:“你排安一个得力机灵的送一封信去汴京,一定要亲手交到郑姑娘手里。”
“信的内容。。?”
梁川看了看远方道:“你就直接写,我还活着,这些年我不是不想回来,只是漂泊得太远。把这三句写给她吧,她要是让我去找她,你就让人跟她说,坚持住,我马上到,要是她心已死,那咱们也不用去,徒增伤感罢了。”
耶律重光喃喃念念了两遍说道:“记下来了。”
梁川迎风无言驻立良久,郑若萦啊郑若萦,说你啥好呢,自己后脚到你前脚刚走。。
汴京城那地方多复杂啊,你去那里做甚呢!
耶律重光缓缓地道:“东家这两年多你去哪里了?好多人都在等你回来呢?”
梁川说道:“小钗肯定回凤山了,玉贞还好吗?还有老渭,郑若萦不在了天上人间怎么办?”
耶律重光道:“店大小姐托给了沈姑娘,沈姑娘也一直在盼着你呢,苏先生说去算了一卦,你命不该绝。。”
梁川白了一眼,道:“就这老小子想法
多,在哪算的这么准,改天我也去算!”
耶律重光道:“那天刚好我也在,一个满头白发的道士,不收钱不要东西,就白白算了一卦,好生奇怪,看着是有那么一点高人的模样!”
白发!道士!梁川突然想起自己梦中的那个形象!
“那道长还找得到不!找找!”
耶律重光道:“这上哪去找?不过倒是白头发好认,我吩咐弟兄们仔细注意就是了,早走得没影了!”
梁川道:“当年我出事之后清源官场有没有什么震动?”
“东家的意思是?”
“炮药局的火药失窃,难道没人出事吗?”
耶律重光道:“这事东家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一直在清源?炮药局的凌虎被革职查办,本来要办个充军之罪,后来司方行还有高纯多方打点才将他保了下来,现在成天在清源游混,蒲家好像要招揽他,被他骂了回去,现在落魄哟。”
梁川皱着眉头道:“司方行高纯与他不是交情过密,怎么,他们没有帮衬一下吗?”
“哪里会没有,只是凌虎为人高傲,坏就坏在那张臭嘴上,动不动就是如今奸臣当道什么的挂在嘴边,他们几个又是当差的,天天与他在一起难免会出事,渐渐地这也得保持一点距离。。”
梁川苦笑,有的人能力出众可是一辈子一事无成就是情商太低,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还能管得了谁?
梁川从蒲寿长的嘴里知道凌虎的火药已经完全具备了后世火药的威力,用于实战不在话下,别人不知道这玩意的用途,他才不会错过!
“把那小子找过来,我有大用!”
“是。”
“招弟还有方琬的事怎么样了,还有鲁梁的木匠店呢?”
“他们你不在的第二年艺娘生产完以后就替他们操办了婚事,现在那方家姑娘也大着肚子哩,两个人就住在清源,没有回凤山!那红木店的东家人很够义气,每个月都给你店上送钱,一次也没有差下。”
梁川听了自己这些人的事都很满意,他没办法要求他们少了自己还要把自己供起来,世界还是一样不停地转着,他要的就是他们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依旧好好地生活下去,
梁川将自己这两年的所有遭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在岛国如何活下来帮助源氏打了半个天下,在吕宋碰到了仇人的儿子,一骨全讲了一遍。
耶律重光也算是见得多了,还没听过这么离奇的故事,也是,除了在海天的另一头没办法回来,要不他怎么会不想过来呢。
“先封锁我回来的消息,不要声张,我先回一趟凤山去看看艺娘,接着再来清源,你现在开始密切注意蒲庚的动向,蒲寿长好好看住,这笔账要好好算一算了。”
梁川安排了一切,换了一身衣服,戴了个斗笠,悄悄回到了清源承天巷,那条无比熟悉的巷子,那些无比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