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李大开下班回来,阳阳正在院内散步,几只蜻蜓在院内飞来飞去,一群鸟儿从村子上空飞过,飞向河边的小树林。
残阳如血,涂抹院内的树枝花草叶上,一片殷红。
安娜从屋内慢慢的出来,看了一眼李大开,轻轻的叫了一声爸,李大开并没有理她,安娜又叫了一声。
李大开微微仰起头来,两眼瞪着安娜,嘴角抽搐了几下,大声说:小尼姑,既便你叫一百声,叫一千声,叫一万声,我也不会认你这个儿媳妇,你在我眼中就是个小尼姑,还是个不知廉耻的尼姑,勾引我儿子的尼姑。
安娜并没有生气,相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爸,你不认我不要紧,可是李玉刚,你的儿子认我,爸,请你以后别叫我小尼姑,我还俗了,是个正常普通的小女人。
说完轻轻扭了一下身子,脸上依旧挂着笑。
尔后丁丁丁正在晾衣绳上,将绳上衣服一件一件的收好。
李大开这才发现自己衣服也在其中,李大开并不领情,说:以后我的衣服你不要洗,也不要晾哂了,我不想让尼姑的手玷污我的衣服。
最后一句激怒了安娜,安娜再也受不了,失控的尖声叫道:我不是尼姑,不是,不是,不是,你难道瞎了双眼吗?
叫完后将李大开的衣服拣出来,猛地扔在地上,猛地用脚狠狠的跺了跺,一边跺一边愤怒的发泄道:我不是尼姑,不是,我还俗了,是你儿子,李玉刚,闯入佛门禁地,半夜引诱了,使我失身于他,不是我引诱他,后来他又三番五次的纠缠我,终于有一天晚上,被老尼姑发现了。
我被赶了出来,我成了无家可归之人,你儿子就把我领到这儿来,是你儿子领我来的,不是我要来的?
李大开厉声问:你刚才骂我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安娜说:我骂你了吗?哦,不错,我好像是说了一句,你瞎了双眼,你本来就瞎了双眼,我不是尼姑,我还俗了,是普通女人,可你还囗囗声声睁着双眼说瞎话,我没有说错呀?
李大开冲到安娜面前,由于过度的激愤,脸儿严重的扭曲了,十分难看。他抡起右手。
这时李玉刚从院门外闯了过来,一看大事不妙,他飞快的冲了过来,拦在安娜面前。李大开一巴掌落下去,叭地一声脆响,毫不舍糊的扇在李玉刚的脸。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李大开吃了一惊,身子一抖,打错了人。
李玉刚恶狠狠的瞪了李大开一眼,左手轻抚一下脸颊,咬牙切齿道:你打人还打上瘾了,是不是?你双手粘满我妈的血与泪。
李不开咧开嘴巴,喘着粗气,不由得倒退几步说:不,不,不,我己经好久没动手打人?,是你女人,不,这个小尼姑,她在我家小院内放肆,我太气愤了,以致于出手打人,是这个小尼姑惹恼了我,才逼我动手打人?我不想打人呀?是她让我重操旧业呀?
安娜走到李玉刚面前,伸手摸了摸李玉刚的脸儿,问:李哥,疼吗?满眼怜惜。
李玉刚摇摇头,握紧了拳头。
阳阳忙过来劝架,见父子俩像两只斗鸡,阳阳推了推李玉刚,没推动,李玉刚身子岿然不动。
李大开自知理亏,低下头缓缓的转过身,一步一步朝屋内走去。
安娜拉了一下李玉刚,低声说:李哥,要不,我走吧,我不想让你父子俩为了吵闹,争斗。
李玉刚说:这不管你的事,父子本来就是冤家,你没来之前,我俩也经常吵架,他一天不和我争吵,浑身那儿那儿都不舒服,这与你毫不相干,安娜妹妹,你不必太介意。
安娜慢慢的仰起脸,眼中升起薄雾,轻咬着下唇说:怎么不相干?我成了你父子俩争斗导火线,如果我走了,这根导火线就没了,你俩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吵架争斗吧?李哥,我该走了。
李玉刚说:安娜,如果你走了,那我只有学贾宝玉,出家当和尚。
安娜说:不,不,不,李哥,请你不要这样说,我刚还俗,你又要去当和尚,李哥,这难道还轮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