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暴君?一个炸雷般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紧接着李大开推门从外面闯了进来。
臭小子,你胆子不小呀,口口声声说,用刀子劈了我,还要带走我女儿,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带她走?你带呀?
说完冲到赵余生面前,一堵墙似的立在那儿,嘴里喘着粗气,面部的肌肉猛地痉挛了几下。
赵余生身子一抖,垂着双手,脸上立即露出讨好的笑:叔,我,我……我刚才说错了,对不起。
李大开怒目而视,口中唾沫星子细雨似的溅到赵余生的脸上:谁是你叔?别用这话忽悠我,我没那么好忽悠?你不是用刀劈了我吗?来呀?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劈刀?来呀?臭小子!
说完将头伸到赵余生脸边。
纯纯忙递了一个眼色给赵余生,意生是说:你还不快走,你跟他吵什么?
赵余生怯怯的看了李大开一眼,慢慢的低下头,怯怯的说:叔,你和纯纯慢慢聊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完转过身,准备夺门而去。
还没等他走到门囗,李大开伸手一把紧紧的抓住赵余生的后衣,用力往后一拽,赵余生身子一歪,差点儿摔倒。
臭小子,你还想溜,你往那儿溜?
纯纯急了,拨掉臂上针管,腾地从床爬起来,趿了双拖鞋,披头散发瞪圆双眼说:爸,你想干吗?这儿是医院,是病房,不是菜市场,你开松手,不然我就喊人了。
李大开慢慢的松开手,吼道: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赵余生见李大开松了手,一脸惊慌逃出病房,逃到外面,这才松了一囗气,站在卫生院的大门外,一阵风吹过,身上的虚汗很快干了。
他掏出手机,忙给纯纯发了信息:你爸没骂你吧?纯纯回:没有,你还没走呀?
赵余生说:没有就好,我以为他会大发雷霆。
纯纯回:我爸只是唠唠叨叨的数落你的不是。
赵余生说:我有什么不是?我只是背后说了他几句,没想到让他听见了,我不是己向他认错了,还要我咋样?
纯纯回:我爸说你,不是你我不会去河边,不是你我不会淋雨,不淋雨就不会发烧感冒,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现象,他就像祥林嫂似的反反复复的说着,我也烦了,别过脸不理他了。
赵余生说:这话也在理,不是我你不会去河边,是我让你受苦了。
纯纯回:赵哥,你知道就好。又道:其实我爸对你己经是网开一面了,他己经默认了我俩的关系了,换了别人早就用拳头说话了。
赵余生望了望村中,村子里一片寂静,偶尔看见三两人,低着头匆匆的赶路。
一只灰色的土狗在路边跑来跑去,后面还跟了几只小狗,小狗撒欢似的叫了几声,使死气沉沉的村子有了一丝活力。
太阳明晃晃照着,几只蜻蜓在空中飞来飞去,它们除了飞来飞去,还能干什么?
赵余生慢慢的收回目光,回:你爸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我,好了,纯纯小妹妹,我走了,你好好儿养病吧。等你好了,我们再去河边玩。
纯纯回:赵哥,你不怕再遇上暴雨,再遇上今天的情景,如果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爸可不会像今天这样轻饶你了。
赵余生回: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纯纯回:赵哥,那你刚才为什么一脸惊慌的逃了?
赵余生回:纯纯小妹妹,我是担心你,我怕你遭家暴,你曾跟我说过,你妈因为家暴而死,所以我害怕你重蹈覆辙。
纯纯回:赵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自从我妈死后,也许是良心发现,每次我俩争吵时,只要我一提到妈,他立马像遭雷击了一样。
赵余生反问道:那你今天为什么不提你妈?
纯纯回:赵哥,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