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一边打着字儿,一边头也不回的问:“乔乔小妹妹,你和谁聊天呀,不会是盈盈吧?”
“不,是我的同学。”乔乔笑着说,继而问:“阳阳哥,最近剧作家没来找你呢?”乔乔放下手机,从床边走过来,见茶杯空了,马上习惯性的泡了杯茶水,热气沿着杯口袅袅的上升,最后化作乌有。
“剧作家见异思迁,另攀高枝了,他说我小说情节老套,缓慢,语言拖沓,不适合改电影剧本,他最近看上另一个网文作家。”
阳阳说到这儿停下手,叹了一口气,两眼望着电脑。
“胡扯,这王八羔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阳阳哥,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多写多看多观察多研究,我相信你总有出头的日子。”乔乔鼓励道,两眼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最近读者有什么评价?”乔乔站在阳阳身后,把柔软的双手搭在阳阳的肩上。
“负面多,正能量的少,也有少量中肯评论,说我创作处于瓶颈期。”阳阳右手抓起杯子,揭开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茶的清香像柔曼的轻音水,迂回于齿唇与腹腔内。
“阳阳哥,那你还是要努力的突破瓶颈。”乔乔打气道。
“我当然想突破,每天都不停的写,写完后又不停的苦思冥想,时间长了头脑都反胀,有时我也在不停的反省,为什么有的人一写就火,一写便签约,而自己辛辛苦苦写的网文别说火了,连签约的机会都没有,乔乔小妹妹,我有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这方面材料,绝望,灰心,焦灼,痛苦,迷茫,像炼炉一样不断煎熬着我。”
阳阳右手紧紧揪住头发,咧开嘴巴说。
“阳阳哥,你千万别怀疑自己,你绝对是有才华的,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你需要有人赏识你,懂你的人,你需要机会,一次闪光机会。”乔乔这样安慰道。
“天空不留下我痕迹,但我己飞过,机会是有的,但不一定能闪光。”阳阳略带灰心的说。
………………
半夜李玉刚从外面回来,那时雨己经停了,空气潮湿而清新,一弯勾月升了中天,深蓝色天空有稀疏的几颗星,散发着微弱的光。
李玉刚推开虚掩的院门,反手将院门吱呀一声关了,仰脸看了看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没等他走到幽暗的大门口,门哐咣一声开了,一个黑影从屋里闯了出来。
李大开站在门口的台阶上,门槛微高,共有五个台阶。
李大开双手叉腰开门见山的说:“白天那三个蒙面人抢走投票箱,是不是你叫人干的?孽子!”
说完跳了台阶,两眼灼灼似火的盯着李玉刚。
“你有证剧吗?警车都开来了,兴师动众,抓到了人吗?”李玉刚毫不畏惧的仰起脸,淡淡的月光照在他脸上,使他的脸上蒙上一层虚幻的色彩。
“暂时没抓到,早晚会查出来,性质恶劣,影响极坏,村干部个个气得脸色发紫,两眼发火,孽子,我问你,这个事儿是不是你叫人干的,目的很清楚,想报复我,儿子报复老子,算不算上坊村的一大新闻?”
李大开一步一步走近李玉刚,口气咄咄逼人,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那样子像要吃人。
“李大开。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要血口喷人,好了,我累了,只想赶快洗个澡,上床睡觉。”
李玉刚绕开李大开,朝屋里走去。
走进屋门,熟练的打开堂屋内的灯,李大开尾随他走了进来,砰地关上大门,忽儿放低声音说:“如果是你叫人干的,我立即向乡里或镇上汇报,这只是个误会,马上撤销这个案子。”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李大开第一次向他示弱。
李玉刚忙停下脚步,不敢相信的回过头,不敢相信的看了李大开一样,他像完全变了个似的,脸上的愤怒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是一种难得一见柔和与仁慈。
“随你撤销不撤销,管我什么屁事?就凭那几个嘴上没毛民警,他们能查出什么来?”
李玉刚说完快步朝卫生间内走去,不一会儿从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李大开站在空荡荡的堂屋内,就像站在舞台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