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纯的笑声吵醒了李大开。
李大开从房内出来,穿过幽暗的堂屋,哗啦一下拉开虚掩的大门,冲了出来,铁青着脸,怒气冲冲的说:“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在院内叽叽喳喳说什么?”
“爸,你干吗发这么大的火?值得吗?”纯纯迎着李大开恶狠狠的目光,扬起脸,梗起脖子不甘示弱的说。
“问得好,我为什么发这么大得火?这己经不是第一次了,小子,你听好了,如果你胆敢勾引我女儿,我打断你的狗腿。”
李大开几乎咆哮起来。
“爸,爸,爸,你疯了,你难道忘了妈怎么死得吗?妈就是被你打死的,她忍受不了你一次又一次的家暴,在房梁上上吊死了,她死不瞑目,双眼瞪得比铜铃还要大,舌头吐出比手臂还要长,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一幕,爸,爸。”
纯纯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这样情景: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男人,将女人踢倒在地,然后又恶狠狠的揪住女人的头发,挥动着拳头,很快女人满脸是血,在惨叫声中晕了过去………
那时纯纯才七,八岁,她跪在母亲的身边,瘦小的身子抖成一团泣不成声。
母亲死了,李大开收敛了,不再家暴了,哥哥就是在爸爸的拳头下长大,性格变得十分叛逆。
李大开对纯纯还算不错,很少打骂她,不知是良心的发现还是在仟悔,自打母亲死后,他对纯纯几乎百依百顺了。
听了这话李大开顿时像遭雷击一样呆了,身子抖了起来,头颓然的垂下,像判了死刑的囚徒一样。
两眼不敢正视纯纯如锥的目光,寂静的院内只能听到三个人粗细不一的喘息声。
一只萤火虫从花丛中悠悠飞起,飞上院墙上,然后梦一样的消失了。
童年,萤火虫,妈妈…………这一切早己成为梦境。
……………………
纯纯,一个看上去十分阳光的女孩子,没想到内心隐藏着一段如此悲惨不为人所知的故事。
阳阳慢慢的转过身,一步一步穿过幽暗的院子,一步一步到了房门口,轻轻的拉开门,随手打开灯,一步一步的走到桌边,打开电脑。
喘了一口气,慢慢的坐下,拿起电脑边杯子,咕咚一下喝了一口茶水。
阳阳望着白花花屏幕想,剧情陡然出现反转,他不得不重新思考下一步怎样发展。
李大开究竟是什么角色?好人坏人,李玉刚,纯纯,螺蛳壳里做道场。
正想着乔乔打来电话,问他在院内还是在房内,显然乔乔在试探他。阳阳说:“正坐在电脑前,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写?”
乔乔脆声笑道:“卡文了,你可以出去透囗气,或者找纯纯聊聊天,不能一头闷在房内呀?”
“这么晚了找谁也不能合适,纯纯怎么会搭理我?她有时傲得像个公主,一个土里巴叽的乡下女孩子,有什么好傲的?”
阳阳故意这样贬纯纯。
“她是不是让你吃了闭门羹?”乔乔仿佛不经意的说,嘴角抹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
“我干吗要找她?我不想看她脸色,本来是个长脸,一拉下来比驴脸还要长。”阳阳继续狠狠贬她,还装着气恼样子,又特意补了一句:“那天请你吃饭,你非要捎带上她。”
乔乔立即反驳道:“如果那天不是捎带上她,我们就被服务员敲诈了,你难道没听见李大开说,出去玩儿什么的让纯纯带着,当地人欺生,这个你我己领教了。好了,不说废话了,你安心写作吧。”
“那你也早点睡吧,明儿你还要上班。”阳阳说着便挂了手机。
刚挂了不到十分钟,手机又响了,阳阳有些不耐烦,他抓起手机一看是剧作家打来的。
阳阳忙接了。
“大哥,你去了那儿?我去你出租房找你,你不在,我还以为你玩失踪呢?”剧作家开始抱怨起来。
“年轻人,我己经搬了有半个多月了,你难道不知道吗?”阳阳大声说。
“你搬到那儿去了?怎么也不跟我吱一声,让我好找?”剧作家生气了。
“搬到乡下去了,这儿清静。”阳阳响亮的说。
“乡下,难道你去乡下种田?”剧作家讥笑道。
“对,我打算写一部种田文,写种田文不去乡下,你说能去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