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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最后起床的人保证是我。洗漱完毕我来到客厅,看到老妈在阳台浇花,老爸也已经晨练回来在给金鱼喂食。

——“要我帮着做早饭吗?”我站在地中央喊着。

——“你想做就做,不做拉倒,喊什么?”老妈不满意地说道。

——“我不是不知道你们想吃什么吗?问问还有罪了?”我嘟着嘴说道。

——“有啥可问得?你没吃过早餐呀?厨房有啥你就看着做呗!”老妈拿着喷壶经过我身边,看了我一眼不满地说。

——“那我就出去买点豆浆,省的做了。”我说。

——“既然要出去买,你还嚷嚷做什么饭?”老妈说。

——“我问你们想吃啥,你们都不说嘛!”我翻着白眼说。

——“琳娜,吃啥都行,你就看着做吧。”老爸说。

这时,谢尔盖从外面回来了。

看见他穿着我买的那套运动服,不用问,他这是去晨跑了。

——“琳娜,我买早餐了。”谢尔盖笑着对我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

我看见里面是四杯热腾腾的豆浆和刚出锅的油条。

我把袋子里的东西摆到餐桌上,得意地跑过去通知老妈和老爸我都做好了!可以吃饭了。

老妈向餐厅瞟了一眼,用鼻子哼了一声,算作回应;老爸更是笑着揶揄道:

——“噢,琳娜,你这腿可真够快的啊,我都没见你出门,就买回来啦!”

卖乖不成的我讪不搭的坐到了餐桌旁。

和对我的冷遇截然相反的是,他们俩开始俩笑眉笑眼的不停地夸奖谢尔盖,竟然会买早餐了,而且他买的早餐又新鲜,又可口。

谢尔盖说,他那天发现琳娜喜欢吃这个,就买回来了。

会买个早餐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觉得我父母的表演有些过了,谢尔盖更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谢尔盖,你要是习惯吃这个可就麻烦了!你以后回到莫斯科可就不好买了呀!”我阴阳怪气地说。

——“你又说什么废话呢?”老妈越是听不懂我说啥,就越觉得我说的话肯能有什么陷阱。她瞪眼冲着我喊道。

——“我就是说,他回到莫斯科就吃不着油条豆浆了,我劝他多吃点。嘻嘻……”我陪着笑脸对老妈解释着。

听我这么说,老妈白了我一眼说:

——“喜欢吃这个还不好?谁说谢尔盖一定就要回莫斯科了?”

——“不回去,在这里你养活他呀?哼!”我讥讽地说。

——“人家还真用不着我养活!咱们楼上的那个大姐不是说了嘛,她妹妹想请谢尔盖去她的幼儿园当老师,那工资还不低呢!”老妈得意地说。

——“什么?谢尔盖去幼儿园当老师?”我瞪得两眼溜圆。

——“不仅谢尔盖,那大姐说了,琳娜,你的英语要是和谢尔盖说的一样好,也可以去他们幼儿园当外语老师。

我看当老师挺好,离家这么近,又不用出差。钱挣得少点就少点呗!咱们房子也买了,要那么多钱干嘛?关键是省心啊……”老妈喋喋不休地说着。

我被老妈的话惊掉了下巴,我都忘了吃饭了,看着吃得正香的谢尔盖,我不禁问道:

——“谢尔盖,你去那家幼儿园干什么?”

谢尔盖笑着说:

——“有一天,我和你妈妈从超市回来,遇到楼上抱狗的阿姨在幼儿园的门前,你妈妈和她打招呼,我在旁边等着……

那时,好像是赶上放学了。有家长带着孩子从里面出来,就有的家长让孩子用英语和我打招呼,我就和几个小朋友还有他们的家长聊了几句。

没想到,过几天,那个抱狗的阿姨来找你妈妈说,他们幼儿园的黑人女教师病了,没人给孩子上英语课,问我能不能去给他们教两节课?”

——“呵呵……你去了?你都教他们什么了?”我好奇地问。

——“我还真去了,教孩子们数了十个数,还有五个颜色。红,白,蓝,绿,黑。”《红白蓝绿黑》谢尔盖竟然是用汉语说的。

——“哈哈哈……谢尔盖你这汉语水平和孩子们交流正合适。你们可以教学互长了……哈哈……”我俯在桌子上大笑着。

——“要我说呀,咱们小区的这个双语幼儿园简直就是瞎胡闹。哪有从大街上拉老师给上课的?这教学质量能保证吗?”老爸摇着头感叹着。

谢尔盖也点着头好像也很认同老爸的观点。

——“那个楼上的大姐说,她妹妹是留学南非的,可是这么多年在国外也没混出头来,前几年回国注册了一个什么国际双语幼儿园,据说还是美国独资的呢。这不?人家一下子就翻身了。

大姐告诉我,他们那个幼儿园就有一个黑女人是南非来的,英语说的还行,剩下的不是从哥伦比亚,就是从印尼那边过来的外教,英语都不是母语。”老妈说。

——“老妈,你咋啥都知道呀?”

——“这不是那天,她求我让谢尔盖给他们代两天课,我打听到的嘛!

昨天我问她,为啥还要琳娜呢?

她说,那些家长和孩子都不太喜欢那个黑女人,说她长得又黑又胖的,看着就难受。他们幼儿园也曾经招过一个塞尔维亚来的金发碧眼的姑娘,可受孩子们欢迎呢。可人家嫌挣得少,另攀高就了。

家长们希望幼儿园多些白人老师,特别是漂亮的女老师,最受欢迎。”老妈说。

——“胡闹!先不提琳娜的英语过不过关,她又不是幼师毕业的,怎么能去教幼儿园?这不是误人子弟吗?”老爸说。

——“你爸就是个老夫子,你听听他有多迂腐,人家可是国际双语幼儿园,主打的就是一个外国人授课。国内的老师,别说幼教毕业的了,就是师范毕业的也不灵,人家家长不认!”老妈瞪着眼睛说道。

——“哈哈哈……谢尔盖你想去哄孩子吗?”我盯着谢尔盖忍不住调侃着。

谢尔盖对我扬了扬眉毛没说话。

——“我觉得你们俩可以先去她那个幼儿园上班,学学经验,将来你们俩也可以开一个双语幼儿园。不仅仅是双语的,你们还可以教孩子说俄语呢!我就不信比她那个幼儿园挣钱少?”老妈神神秘秘地对大家说着。忽然,她转向谢尔盖比比划划地说:

——“琳娜在河边还有个大房子呢!等将来咱们家人多了,你们可以搬到那个大房子里去住。这个你都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