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感觉划开了接听键，随即将手机放在了耳边。
因为太困了，她的眼睛就没睁开过，“喂，哪位？”
这懒懒的声音，一听就是不清醒的状态。
但余景闻丝毫不在意，“是我。”
听到他的声音，卢娴的瞌睡顿时跑了一大半。
她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坐起身靠在了床头，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倦意，“余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吗？”
要不是她拿了他的好处，就冲他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她早就把他拉黑了。
余景闻也不啰嗦，直截了当地问道：“你知道乔婕住哪儿吗？”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卢娴就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
作为员工，帮老板分忧解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虽然时间有些晚，但这不是事情紧急吗？
卢娴：“……”所以，这大晚上的打电话找她，就为了问另一个女人住在哪儿？
要不是她最近缺钱，正好余景闻开的价又高，她说什么也不和他合作。
简直太难伺候了。
白天让她时不时地偷拍人家也就算了，连晚上都不放过！
她只是个助理，又不是私人侦探。
卢娴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随即深吸了口气，强压着胸口的那股火气，语气尽量平缓地开口道：“不知道。”
然而，余景闻并没有因此放过她。
“辛苦你一下，现在帮我问问。”余景闻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车窗，漫不经心地道：“你那么聪明，几句话就能搞定了。你要是能帮我问出来，我给你双倍报酬。”
本来还不大情愿的卢娴，在听到“双倍报酬”几个字后，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成交！”
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
挂了电话后，卢娴立刻联系了乔婕。
说来也巧，平时十点准时睡觉的乔婕，今晚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安漓下午的那席话，让她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脑子里一直有两个小人在喋喋不休。
一个让她尽力争取，另一个却在不停地嘲笑她，让她别痴心妄想。
本来就心志不坚的她，被这两个声音吵的都要奔溃了。
看到卢娴的来电，她不由得纳闷地皱了皱眉。
这么晚了，不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吧？
因为睡不着，乔婕索性起来，拿着手机走到了窗前，“怎么了？”
“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卢娴眨了眨眼眸，斟酌着开口道：“是这样的。我们小区前两天有人遭遇了入室抢劫，我一个人睡有些害怕，本来都睡着了，结果被噩梦给惊醒了。我……能去你那儿借住几晚吗？”
卢娴说得可怜，乔婕就是想拒绝，也不忍心。
犹豫了一会儿，乔婕便道：“这么晚了，你一个女生大老远地跑我这儿来也不安全吧？要不你先将就一晚，明天下班了再和我们一块儿来这儿？”
“可是……”卢娴委屈地哭腔都出来了，“我真的太害怕了，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乔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