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人跟着附和：“就是啊，他这个年纪估计也就算算十以内的加减法吧。”
然而黄教授瞥向那些发笑的人，眼神严肃锐利，让那些人瞬间噤了声。
虽然不敢在课堂上放肆嘲笑，但众人心里都在等着看这个小孩的笑话。
顾樾羽在思索了几秒后，顺畅的答道：“反对称矩阵的奇数次幂为斜对称矩阵，偶数次幂为对称矩阵，若……”
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稚嫩，他口齿清晰，思路清晰的像是刻意背过一般。
可这样难度的一段话，就算是背诵，对于年纪这么大的孩子来说，也算一件难事。
当他如此清晰的讲完这段话之后，全场寂然。
虽然他们当中有的人并不知道他答的是否正确，但从黄教授的表情看得出来，他不仅答对了，而且答的非常好。
黄教授抬头看向众人，满脸笑意，朗声问道：“你们呢，那你们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全场鸦雀无声。
过了片刻后，才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可能？！”
“我也不信……”
“这小孩是刻意背过的吧？”
“你傻啊，黄教授是随机问的，背有什么用？”
众人看向顾樾羽的表情和眼神都变了，仿佛在看着一个怪物。
黄教授缓缓蹲下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顾樾羽。”
黄教授将自己身后的椅子拿过来，摆在他身旁：“顾樾羽小朋友，欢迎你来听我的课，你就坐这吧。”
顾樾羽也没客气，摆好椅子，端端正正的坐在了第一排。
很快，黄教授开始上课。
数学实际上非常枯燥乏味，再加上听课的人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奔着黄教授名气来的外系学生，整个课堂气氛都有些低迷。
显然，黄教授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为了调动大家的情绪，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道题。
随后转身看向大家：“这是我当年申请课题的重要引理，在座的大家要是能把这道题解出来，参加wmc竞赛，才算是入门。”
黄教授所说的wmc竞赛，是国际上的数学竞赛，数学领域内的最高荣誉，参赛选手都是数学天才。
“有没有同学，想试试的？”
台下的学生们盯着黑板上的粉笔字看的望眼欲穿，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
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很快，顾樾羽就举起了手。
他的手小小的，在乌泱泱的成年人群众格外显眼。
黄教授眼里并没有质疑，而是十分直截了当的讲粉笔递给他。
可就在这时，后排又有一个男生也举起了手。
“黄教授，我也想试试。”
顾樾羽显得十分无所谓，开口道：“黄教授，让他先吧。”
那男生接过粉笔站上讲台，对着面前的引理怔愣了半天，大脑的一片空白，写不出一个字。
他上台原本只是想着坐为一个成年人，要是被这小屁孩比了下去，可就太丢人了。
抱着至少都能写一点的心态站上了讲台，谁曾想上了台思索了十几分钟，都想不出第一步。
最终，那男生咬了咬牙，顶着众目睽睽的压力，走下了讲台。
路过顾樾羽时，顾樾羽礼貌的伸手向他要粉笔，他只是冷哼一声，闷闷的走了过去。
顾樾羽依旧神态自若，大大方方的走上讲台，拿了一只新的粉笔。
他拿着粉笔想写，踮了踮脚，却够不着顶上的黑板。
他踮脚的举动引起一阵笑声。
但他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又走下台，搬起了台下黄教授最开始给他的那把椅子，摆在了讲台上。
他怕踩脏椅子，还将自己的鞋子脱了才站上去。
他站在椅子上，一手摸着黑板，一手握着粉笔。
很快，他的手开始动了起来。
一个又一个式子被他书写下，五分钟后，就写满了黑板的整个下半面。
写完最后一个字母时，顾樾羽潇洒的放下粉笔。
整个动作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他的字迹十分工整，看起来赏心悦目。
而台下，早已炸开了锅。
“怎、怎么可能？！他居然真的写出来了！”
“突然觉得我这个学白上了，还比不过人家小朋友呢……”
“也不能这么说，他这种天才，千万个里都不知道有没有一个。”
“这才真算得上是，人不可貌相啊。”
“最开始那些嘲讽人家年纪小的呢？现在打脸了吧。”
……
黄教授赞赏的点了点头，眼里涌出了几近狂热般的欣赏，连连道好。
“你这小朋友啊，还真是没让我失望。”
很快，下课铃声响起。
黄教授正想叫住顾樾羽，却发现对方也在等他。
黄教授蹲下身，和他平等的对视，问道：“小朋友，讲座已经上完了，为什么还不走啊？”
顾樾羽一本正经的开口：“我是想告诉您，我还有第二种算法。”
之前妈妈告诉他要注意沟通，那他现在下了课等同学们都走了再告诉老师，应该没问题吧？
黄教授眼底闪过一丝惊奇，这是他自己的引理，自然知道还有第二种算法，但顾樾羽居然能想到，确实不简单。
他轻笑一声：“哦？说来听听。”
顾樾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要是收我做学生，自然就知道了。”
黄教授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摇了摇头：“小朋友，我不能收你做学生。”
顾樾羽满脸不解，难道是他还不够优秀，还不够格做他的学生吗？
就在顾樾羽以为自己要被拒绝的时候，有些失落的想道别，黄教授却又突然的笑了。
“虽然我不收你做学生，但如果你认我做老师，我可以告诉你，第三种算法。”
顾樾羽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黄教授是在和他开玩笑。
而且……居然有第三种算法？！
顾樾羽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原以为自己想到两种已经是最优解了，但没想到居然有第三种解法。
对知识的探索和好奇让他不停的点头，追问道：“黄教授，第三种算法是什么？您可以告诉我吗？”
黄教授并没着急教他，朗声大笑，反问道：“都是我学生了，还叫黄教授，是不是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