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居然是九十年前上一次升华之仪的幸存者。
意料之外的事。
白雾瑶当时也是抱着撞运气的想法随口试探，不想到居然苍承认了。
这么一来，就需要重视宋石青的遗物了。
指不定能获取什么有用的情报。
而且，最开始白瑾暴力破解的那一次，他就已经听到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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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剩下我、端木、还有苍，马上就要完成了，愿此行……】
——节选自第三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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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真理图书馆背后和端木背后的天选者可以确定是两位了。
而且他们达成了合作。
两个幸存者，有意思。
之后也要双向同时进行调查。
但首先需要休整。
别忘了还有一个人可以揪出端木家背后的天选者。
端木楚楚，她所在的孤云派历练队伍近期就到北长城历练了。
很可能是来北乙二。
在雷墟的宋安安也已经悄然混上了端木齐所在观光飞舟——呵，这商人倒是闲的，但警戒心不低，守卫力量不少。
趁松懈的时候用【无存之境】感染，多花点时间，应该能挖出情报。
但有个问题，【无存之境】想要传播，要么肢体接触，要么神识接触。
得想个办法让端木齐外放神识，而那时候宋安安也外放神识与其接触，那么寄宿在宋安安神魂上的病毒就拥有了一个感染通道。
创造机会的方法倒是不难，只是宋安安可能有暴露的风险。
不急，等得起。
把团队的状态休整好才是现在要做的。
而且端木楚楚也还没到，不是吗？
等待的期间，就好好破解宋石青的遗物——那块纪事晶石。
当然也要劳逸结合。
比如现在。
“呼……”
女孩嘤咛一声，把羞红的脸蛋藏在被窝里。长舒一了口气，却忘了狐狸尾巴露在外面。
尾巴尖端的刺痒让女孩娇躯一震，吞吐的气息沾染上几分湿润。
没好气地回头翻了个白眼，有些委屈巴巴地嘟着嘴。
刚想开口抱怨些什么，然后就被堵上了。
眼睛睁大，随后是放松，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配合，再到细细品味，沉溺其中……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坐起，本是一个清爽的早晨，白瑾却捂着脑袋皱起眉。
奇怪，怎么他对昨晚他们三人闹腾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是玩得太疯了吗……
抽动鼻子嗅了嗅，白瑾挑眉，蹑手蹑脚地下床，将客栈的窗打开了些许。
得通风。
但光顾着散味，白瑾却忘了季节。
一股寒风吹入房间，被子蠕动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吟，白瑾明白，女孩醒了。
狐狸耳朵耷拉着，灵雪瑜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
“……好冷唔。”
白瑾的脚步稍顿，转过身去把刚刚打开窗户关上了。
风儿被挡在外面，少年却顺着风原本的方向走去。
坐回床边，为女孩拉了拉被子。
“冷就穿衣服呀。”
“帮我嘛。”
少女扑通一下投入怀中，脸颊蹭着他的胸膛，甜腻腻地撒着娇。
“怎么变得和瑶瑶一样懒了？”
“嘿嘿。”
取出衣物，白瑾熟练地操作起来——无论是雪瑜还是瑶瑶，从里到外，他都很清楚她们的衣服该怎么穿。
只是当女孩眼眸泛起水雾时，呼吸也渐渐变重。
过了一会，白雾瑶弄醒了。
床太晃了。
随后就瞧见身旁的二人。
“……”
想说些什么，但却说不出来。
好像她自己也是一丘之貉。
甚至更盛。
房间里没开暖气，昨天夜里骤降的气温让室内也冷上许多。
身上除了被子外没任何保暖措施的白雾瑶也觉得有些冷。
她也需要摩擦取暖。
顺便吃早餐。
……
“啊！”
戴耀月猛地坐起。
刚才，好像做梦了，梦见白瑾和她……
想着想着，顿时涨红了脸。
[哈啊~~~]
脑内的另一个自己似乎也是刚醒。
[我们……嗯？喂，你在想什么？！]
听见小月羞恼地叫喊，耀月忽然反应过来，尴尬收敛对梦的回忆。
“唔……”
太丢脸了，不想说话。
[你还知道丢脸，话说回来我们在哪里？]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闭眼的前一瞬间，似乎是灵雪瑜来接应她们了。
而现在……
低头，床、被子，抬头，木头墙壁、木头地板。
看来是客栈的房间，环顾四周，似乎还是偏高档的那种，而且是个双人房，不过隔壁床上没人，就放着旅行包和杂物。
[唉，他们人呢？]
“可能是走开了吧。”
[那也不搞个留言。]
“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吧。”
[你就知道帮他们说好话，哼。]
戴耀月自然清楚另一个自己的性子，只得无奈地苦笑——不过也不会有人看见她的苦笑就是了。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但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时，女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力不从心。
感觉…身体有些重，光是抬手都有些费劲。
“嗯……唔！”
使劲把手机抓过来，亮屏，12月25日早上7：21.
原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靠着床背，戴耀月感觉浑身疲惫，不想动弹。
[所以才说那矮子疯了，让你这样透支身体。]
“没事的。”戴耀月摇摇头，“能帮到他就好。”
[不要这么卑微好不好？这一次就真的算一笔勾销了知道没有？！]
戴耀月不语，她抿着嘴，任由小月在心底说着。
或许吧，或许恩情真的一笔勾销了。
只是她被迷住了不想离开而已。
[真是的……]
听着小月的埋怨，房门忽然被打开，一个狐耳狐尾的人影出现在她视野中。
是灵雪瑜。
瞧见坐起来的戴耀月，灵雪瑜有些吃惊。
“你醒啦？”
她快步走近，戴耀月无意间瞧见狐女面上那尚未褪去的潮红，顿时有些疑惑，但也没放在心上。
白皙的玉指搭在少女苍白的手腕上。
“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先好好休息吧。”
“啊？”戴耀月与灵雪瑜终究还是有些陌生，这般肌肤接触令她紧张了几分，说话又有些结巴了。
“哦，好、好，我我我知道了。”
看着她这般模样，灵雪瑜不由得扑哧一笑，忍不住抬手摸摸戴耀月的头，
“你好可爱哦。”
戴耀月的脸色愈发红润，下意识地缩着脖子，这不，连耳根子都在发红。
“好啦，不要这么拘谨，你就在床上好好休息，我去叫他们过来。”
“嗯……”
十分钟后。
戴耀月捧着暖和的瓷碗，小勺小勺地吃着肉粥。
早餐时间，边吃边聊。
白雾瑶在犯困，白瑾和灵雪瑜将戴耀月昏过去之后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诶？”戴耀月，不，看那神态和语气，是小月出来了吧。
“这都没弄死他？”
白瑾无奈地耸肩，摇摇头，咽下嘴里的油条才说道：
“毕竟是五阶，一开始重力阵法压制着他才没法放出那种空间手段，后来我赶到的时候倒是让他腾出手来了。”
不过，倒是“留了一手”。
哦，已经烧成灰了，那没事了。
小月撇撇嘴，“真是的，亏我们花了这么大力气，现在身体还虚得很……”
尝着嘴边的肉味，她知道就算不爱吃现在也得好好补充营养。
不过她留意到只有白瑾和她一样在吃早餐，灵雪瑜和白雾瑶却是没有。
“喂，你们不吃吗？”
闻言，白雾瑶翻了翻眼皮，不想说话，打了个哈欠，枕在白瑾大腿上头调整了一下姿态，继续睡觉。
“我们已经吃过了。”
“吃的啥？”
灵雪瑜忽然笑眯眯地回答：
“酸奶。”
酸奶？光酸奶能当早餐吗？
脑里闪过这个疑惑，没有去管，抬脚踢了踢白瑾。
“喂。”
“我不叫喂。”
“你又不叫楚雨荨。”
“确实，要不我表个字就叫雨荨好了。”
“？你不对劲。”
“我怎么不对劲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油嘴滑舌了。”
白瑾始终挂着笑容，道：“开心的时候。”
虽然尚未打败所有敌人，但山谷大捷，终究还是让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许。
而且昨晚一直到刚才他们仨也玩得很开心。
“切，这就放松警惕了？”
“哪~有。”
“算了不提这个，我问你啊，为什么……啊！”
惊叫一声，小月神态一变，抬着小手猛地摆着。
“没、没什么。”
原来是耀月切回来了。
白瑾，狐疑.emoji
“唔。”戴耀月脸颊泛着红晕，犹豫再三，张张口，还是没能说出来。
[行了我来。]
小月抢过麦：“喂白瑾，待会有事想和你单独聊聊。”
话语刚落，犯困的瑶瑶忽然睁眼，原本在远程控制宋安安那边的灵雪瑜眼睛也有了聚焦。
白瑾抬手轻拍安抚大腿上的女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