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柳生这小子偷奸耍滑还是有一手的。
他拿了林阮阮给的宣传单，直接在人多的地方找了个说书先生。
二十文钱，说书先生拿着那张宣传单坐在热闹的街头讲解了整整一个时辰。
别问身在面馆儿里的林阮阮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忙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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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那说书先生有什么魔力，这些百姓竟然连宣传单都不要，奔着林阮阮的面馆儿就来了。
开张的第四天，她又一次感受到了高朋满座的滋味。
一个人恨不得变成三个人忙碌，片刻都不得闲。
抽个空，她锤了锤肩膀看了看天。
突然觉得她还挺傻的，居然会认为这宣传单派出去还有两天空窗期，让宏忍在这个时候休息。
可她话都说出去了，宏忍也出远门去了，自己干的啥事儿，咬碎了牙也得自己吞下去。
好在秦震和程东的业务已经很熟练，一个收钱一个点单，分工合作十分默契。
林阮阮甚至都来不及想他们为什么一会儿不合一会儿默契，准备的食材就已经卖空了。
秦震将今日的账理得清清楚楚，程东则打扫了前厅所有的卫生。
而后，二人又齐齐到了后院，将所有的脏碗都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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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第一日林阮阮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被质疑之后，她和柏程安就商量了掩人耳目的计划。
便是每日由柏程安装模作样用马车运食材过来，而后林阮阮假意去清点，实则是将所有食材都先从随身超市里弄出来放在马车上。
最后，再让程东等人帮着搬进厨房，再一起将食材做成码子熬成汤。
这样做是麻烦了些，却能保证林阮阮不被他们怀疑，还能有足够的理由让程东也帮着准备码子高汤。
如此一算，林阮阮又能轻松不少。
第二日，林阮阮便捡起了柳生玩过的把戏，直接找了两个说书先生分别在城南城北介绍她的活动。
秦震在门口设了一张桌子，用来登记消费够三十文且有意报名吃辣大赛的名单。
可来消费的人越来越多，秦震一个人根本登记不过来，林阮阮又想了个别的办法。
那就是在宣传单上签上她和秦震的名字，用来当做初赛入场的门票。
一个人的签名好模仿，两个人的签名就模仿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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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印来用于宣传的宣传单，就这么摇身一变成了初赛的入场券。
初赛的前一天，又是忙碌的不行，她甚至连午饭都没空吃，一碗面条从滚烫到冰凉，愣是只动了两口。
人在十分忙碌的时候，大概是感觉不到饿的。
直到前厅的大门关上，打烊的牌子挂出去，她才得片刻清净。
“老板娘，你要不就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们收拾就行了。”
程东看她脸色都有些苍白，便开口提议道。
人多的时候，他就要兼顾跑堂和刷碗，自然没那么多时间去帮林阮阮擀面条。
她一个人在后面擀了一天，东西都没顾得上吃，这会儿累的不行也正常。
毕竟，人家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
虽然这个姑娘只是看起来娇滴滴，背地里凶的不行，但她终归也是女子。
林阮阮面色苍白的嗯了一声，绕过他和秦震，慢悠悠的来到前厅。
回去休息一下她是没这个资格，毕竟待会儿还要跟柏程安演戏拿食材。
可这会儿还早，她去楼上僻静的桌子上靠着眯一会儿还是能做到的。
慢步上了楼梯，又从随身超市里弄了些吃的来垫肚子。
没过一会儿，她就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过了大雪节，天气越来越冷。
趴在桌子上的林阮阮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浑身也有些发寒。
迷迷糊糊间，争吵声传入了脑海中。
她不耐烦的扭动了下脑袋，一时间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有人在吵架。
“做这么点事就累的喘不上气了，你这书生还有什么用。”这声音，很是耳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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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没少干活儿，你管我喘不喘气。”嗯，这个声音也耳熟的紧。
“你以为老板娘打开门做生意是干什么的，布施的吗。总是做出一副站不稳的样子，你想让谁心疼你啊。”
“我从未想过要别人布施，无论站不站的稳，我该干的活儿一点都没落下。”
“没落下又怎么样，人家这是面馆儿，要的是对客人笑脸相迎。林阳能干活儿的人多了，为什么要请一个一天到晚吊着脸的人。”
程东瞪大了眼睛，那满脸不服的样子着实像恨透了秦震。
“为什么请，要不要请也不是你说了算的。今日收工后，我能不能留下来是老板娘说了算。”秦震垂在身边的手紧紧捏在一起，拳头恨不得都要滴出水来。
“是，能不能留下就看今天了。若能留下，你该感谢老板娘怜悯你没地方去，而不是因为你做的有多好。”
程东冷哼一声，将手上的抹布摔在架子上就回了后院。
秦震呆在原地，半晌没有出声。
他知道，程东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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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尽管他拼了命的适应，也还是觉得累。
真的好累，累到他面对客人时扯出的笑都是勉强僵硬的。
从年少便不曾这样劳作过，他需要时间适应。
诚如程东所说，林阳城能干活儿的人数都数不过来，老板娘为何要留下他这样一个整天吊着脸的人呢。
或许，真如他大哥秦奋说的那般，他就是个只会读书的废物。
除了会盘账写字之外，他真的是一无是处，废物一个。
“哎，干嘛呢，我怎么打个盹儿也落不着清净。”林阮阮不耐烦的从楼上探出半个头，打断秦震的思绪。
“你两吵吵啥呢，这都打烊了，你两不会是想分赃吧。”
她睡眼朦胧又不太正经的样子，将秦震心里的纠结扫开了不少。
“刚才你不是说回家歇着去了吗，怎么在楼上。”秦震抬起头看她，眼眶有点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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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啊，我不太放心你们啊。”林阮阮伸了个懒腰。
“幸好我没回去，要不你两不得合起伙来把我这面馆儿给拆了啊。”
闲下来一会儿就开始争吵不休，这两个人还真是相爱相杀啊。
“老板娘说笑了。”秦震低下头，苦笑一下。
“今天就是第五天了，这几日多亏老板娘收留，小生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