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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开始后,大家互相敬酒,气氛十分融洽,酒来疯的同学或是话唠,或是闹酒,或是麦霸,即便大家原先不熟,在酒精的刺激下,都变成了好兄弟、好姐妹、好朋友。

酒席结束前,宋浩文再次向大家提出了真挚邀请,希望还没有下定决心的同学,早日定下是否下海闯荡。他表示,即便现在不打算到他公司就业的同学,如果将来想通了,愿意过来,他一样倒履相迎。他拜托在座的所有同学朋友,向自己认识的同学朋友宣传,一旦被公司录用,将会给予高薪。

朱红玉对宋浩文说:“兄弟,你别怪姐,姐现在还不能定下来。姐是想等毕业分配方案下来,如果分配的工作跟姐想象的差距太大,姐自然会选择跟着你干。”

宋浩文点头说:“姐的这个想法我非常理解。我想在座的每位同学或多或少都有这种想法。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人之常情。毕竟现在这个社会,将铁饭碗看得很重,哪怕你们自己不在乎,但是你们的亲朋好友会很在乎。有了铁饭碗,父母也会觉得脸上有光,恋爱相亲时也会被加分。”

大家听了纷纷点头。

丹妮尔.赫本看到大家都是一副慎重的样子,站起来说:“其实在我们国家,根本没有铁饭碗一说,更很少有毕业生愿意一辈子只做一项工作。毕业生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兴趣爱好,其次看中的是能否得到较高的薪酬,至于做公职人员,那只是一种就业选项,决不会是大家趋之若鹜的追求目标。”

宋浩文解释说:“你们国家跟华夏制度不同,就业观念也不同。华夏有句古话,叫‘学而优则仕’,直到今天,官的地位还是远高于商人、企业家。但我相信,随着社会的进步,经济的发展,我们两国毕业生的就业观念会趋同的;早晚有一天,大家再不会为体制内的工作争得头破血流。”

丁墨是在座的当中岁数最大的,今年已经四十岁,在体制内工作,满打满算,不过二十年就得退休,因此,他比其他人想得更现实一点。他说:“我们争着走进体制内,除了看中体制内工作的风光外,更主要的就是看中将来有退休工资,晚年生活有保障。可我算了一笔账:我现在跟着小宋一起干,一年的收入就相当于体制内四十年的收入,也就是把退休后二十年的收入都赚回来了,要是我干二年,那就相当于把一百二十岁之前的工资都赚回来了。所以我想通了,不想进体制了,也不要实现远大理想,老老实实赚一笔钱养家糊口得了。”

那仁花接着说:“我愿意下海,主要原因是我觉得自己这么年轻,不应该坐在办公室内,一杯茶,一张报纸混一天,而是应该到更能发挥作用的地方奋发有为。”

吴思达表态说:“我是一心想到港城东城集团发展。港城是东方之珠,又是四小龙之一,是我最向往的地方。”

宋浩文笑道:“人各有志,合适的才是最好的。我们在座的,如果留在体制内,将来说不定会做大官,成为大科学家;如果下海的,也许会成为千万富翁、亿万富翁。这个孰优孰劣,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也不好简单判断。”

朱红玉坦然道:“其实我是蛮喜欢在高校当教师的,收入虽然远远不能跟在你公司相比,但是好在它够清闲,有更多的业余时间,学业与职称上也会有较大的上升空间。”

顾紫薇说:“这一点上我支持红玉姐的看法。要是能留校当教师,还是留下来比较好。”

杨悦冰也说:“我很佩服丁墨和那仁花的勇气,不过,让我现在就从经贸部辞职,我也舍不得。”

田语汐跟着说:“是啊,让我现在从外经部辞职下海,也不现实,即便我愿意,爸妈也不允许啊。”

宋浩文叹了一口气,心中对顾杨田三女暗自失望。她们从小生活在象牙塔中,家境富贵,对于名声与金钱,显然前者更受重视。但是他也理解她们的短视,她们毕竟不是重生者,根本无从知道二三十年后的社会,现在的选择只是顺应潮流,是眼下公认的正确选择。

通过今晚的交流,宋浩文对丁墨、吴思达、那仁花和丹妮尔.赫本不免高看一眼,心生敬意,尤其是觉得那仁花不简单,一个京城大学毕业的女生能义无反顾地做出下海的决定,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就连朱红玉都还在患得患失、犹豫不决呢。

晚餐结束后,宋浩文和丹妮尔.赫本回到家里。他劝她:“你现在已经毕业了,其实可以直接回到爸妈身边,在贵国找一份好的差事做,不必跟着我吃苦的。”

丹妮尔.赫本不满地说:“亲爱的,你别假装不知道我到华夏学习的目的。不为了找你,我到这里学习做什么?现在我找到你了,自然要跟着你,我要当好你的秘书。”

宋浩文心内感动,可是嘴上却说:“你这是何苦来着?为了完成自己的承诺,把一生都要搭进去了。其实,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以身相许并不是最好的方式。我当初救你时,并没有想到要让你报恩,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安无事。如今,你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也帮了好很多的忙,早就还清恩情了。”

丹妮尔.赫本眼圈发红,冷笑道:“原来你把我的命看得这么不值钱!不过,我坚决要求跟着你,可不全是为了报恩,更主要的是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这你让我怎么办?我知道你不够爱我,心里还藏着别的女人,这我现在也改变不了你,但是你得允许我继续留在你身边工作。看到你,我就看到了希望,就有勇气面对各种困难。”

宋浩文仔细看了一眼对方绝美的容颜,轻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你不觉得委屈,那你就继续跟着我工作吧,别到时说我欺负你,欺骗你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