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范牵起小雅的手,阳光洒在小雅玲珑凹凸有致的身上,她白皙的肌肤像是涂抹了一层牛奶,细腻而富有质感。她羞红了脸,那脸上的红,就像是秋后的红苹果。
“不许看,”她说,一面跑到床前穿好了衣服。
……
当两人再次挽手时,小雅像是娇羞的小女人一样,迷醉的眼神一刻也舍不得从田范俊俏的面颊上移开。
他们挽着手走出卧室。田范的心像是被打开了一扇窗户,而在那窗户外迎接她的将是另外一个崭新的世界。
那走廊棚顶上的吊灯已幻化成了万朵娇艳的花,绽放着芬芳向他扑了来,那墙壁壁纸上的图案仿佛在片刻间长出了油绿的嫩芽,那是春天的气息,也是新一年最富有生机的季节。前方昏暗的阴影里似乎已生出了他母亲的面容,她的母亲冲着他笑,冲着她点头,以一种近乎极特别的方式在赞许他所做的一切。
田范认为小雅就是他这一世的归宿,他的心目中再也装不下别的女人。
当两个人坐在餐桌前时,智能机械人将个盛满食物的盘子放在小雅和田范面前。
“我的身子吱呀呀的响,我需要机油。”它说,一面端起桌面上一大杯机油,仰头喝了下去,“喝了机油,我的身体零件就不会吱呀呀响了。”
它想起了什么,放下杯子,指着田范身旁的桌面,说:“主人,这是昨夜送赵大智时,他让我带给你的。”
天际边上的乌云终于散了,那金黄的太阳冉冉从东方升起,像是被乌云点缀的蔚蓝天空中,透着昏暗的光。天地间朦朦胧胧的。洛城市好似刚从睡梦中醒来。楼宇和大厦间少许点亮着的灯,像是人们睡醒时睁开的眼睛,在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清晨。
偶尔有飞行器从楼宇和大厦间飞过。街上穿着助力器的老人和孩子在晨跑。
几个顽童踩着小型飞行器在嬉闹中追逐着飞过别墅的窗户口。那被挡住的晨光随之又照射进别墅里。
田范低垂下头,看着餐盘边上的一打信。一束晨光悄然洒在屋里,那印在地上的光影反射出的朦胧余光映在他的鬓角上显得他鬓角上的一根白发分外的晶莹。
那是岁月留给他的痕迹,也代表着他曾经经历过的沧桑。
他拿起一封信,小雅吃着盘中的美食。田范看到信中内容,他感受到师范当年的悲伤。
昏暗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街边的路灯光辉显出痴情少年面色怕人的惨白,他凝望着二楼窗户明亮的灯光,迟迟不肯走开。午夜十二点钟楼的钟声回荡在空旷寂寥街道上的时候,那扇窗的灯早就熄了,窗户至始至终没有打开,那屋中的人也没有回应。他知道他等到了一片寂寞。
最后他萧瑟的背影在路灯灯光的映衬下成了一个极模糊的影像。
田范又抽出一封信。那信中记载的内容大致上也是被小雅拒绝的场景和心境。
清晨的风很大,路边的柳树在风中摇曳,那乱飞的柳絮乱了路边痴情少年的心,他焦急地等待着小雅。他要倾述内心对小雅的爱慕之情。
踩着小型飞行器的赵氏兄妹从他身边飞驰而过,仿佛看不到少年,漠视地一瞥,那眼眸子里只留下了一个人的背影,好比看到了一个路人。
师范孤独而落寞地走向学校,只有映在地面上拉得很长很长的阴影在陪伴着他。
……
田范大致上将所有的信都看完,得到的结论出奇的一致,小雅拒绝了师范。从此后他们之间很少有来往。
田范抬起来头,看着小雅,小雅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津津有味地吃着饭菜,这似乎在对他说:“我很幼稚,我的心门随时都会向学长打开。”这反而让他感到困惑。好比一只插上凤凰羽毛的鸡,到底不会蜕变成凤凰,当狂风来临的时候,那凤凰的羽毛会像是柳絮一样的飞走,鸡还会是鸡,只不过多了一只曾经追逐过虚荣的鸡。
小雅不属于师范,也不会属于田范。
但是昨夜小雅却成了田范的女人。
为什么在时隔多年以后又突然同意了,并且还是以这种反常的方式同意的?
这是赤裸裸的嘲讽吗?他,师范,只配做小雅的一个鸭子,可她昨夜又说了让田范娶她。
为什么?为什么?……
田范这样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他瞅着小雅的眼神越来越疏离,仿佛在瞅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刚才的喜悦心境也随之像是烟一样散去了。
他觉得是时候摊牌了。
“小雅,”他说,一面掩饰内心的压抑,拿起刀叉切盘子里面的食物。油黄食物表面上热腾腾的气缭绕在他双手上。
“你最近在做什么工作?”
他已经顾及不到再隐藏意图了,探知小雅的情况,似乎比什么都重要了。他皱着眉头,面色阴郁地低下头。
“洛城大学图书馆,做管理员。”小雅说,一面抬起头来看田范。
3002年的洛城市大学里,那些教授的职位,基本上都被智能机械人所取代,在大学城十有八九的大学讲师都是智能机械人,只有少部分的管理者和工作人员是人类,而小雅口中的大学图书管理员的职位,对于洛城市普通百姓来说,是一份不错的差事。
洛城大学图书管理员有带薪休假,有产假,也有工龄工资,并且在这些基础之上还有基本工资,几项工资名目加起来,足足有八千元。
在3002年的洛城市,八千元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衣食无忧,富裕的生活,而且洛城大学图书管理员的工作还很轻松。
洛城市大学图书馆基本上实现了智能化,并且有相当一部分的智能机械人在为几个少数图书管理员的工作服务。
所以想进入洛城大学就业的学子都已挤破了门槛。
田范抬起头,目光与小雅四目相对。晨光照在小雅鹅蛋似的脸上显得她脸蛋上的肌肤牛奶般的白,她傲人的眼神里透射着贵族女人眼中才有的凌厉和傲气,她回避田范目光,低垂下头时面颊侧的油亮长发垂落下来,烘着她的脸和精致五官宛若画出了一副美人图。
“也许是我多心了,”田范想,“这样的一个美人,那个男人会不爱呢?何必又非得采取不正当的方式争男人呢?小雅心中或许藏着对师范的愧疚,所以才会有昨夜的一夜情。”
他真诚地说:“小雅,你很优秀,也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