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缕强烈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一个飞行器悬停在门口缓缓落在草坪上,前照灯灯光熄灭。飞行器中驾驶舱中的两个青年影像模糊。
飞行器引擎低沉的轰鸣声渐渐消失在空旷而寂寥的别墅门口。
远处灯塔上那球一样的灯开始转动时,两个青年结伴走到门口。
咚咚……
换了休闲装的田范和智能机械人走到门口,打开门。
“田师范”赵大智说,一面伸出手,“我和妹妹来抚慰你受伤的心。”
屋里灯光洒在他脸上,显出他脸的轮廓,在浓密眉毛下,他那一双细长的眼睛略含着悲悯,高挺的鼻梁下,那嘴唇一角微微地往上翘着。
他的声音深沉,像是一位极有阅历,有丰富工作经验的演讲家,嗓音中带着令人着迷的磁性。
“学长,可别辜负了我和哥哥的一番心意呀!”
长发和光烘着赵小雅鹅蛋的脸,显出她精致五官特有的魅力,她那飞入鬓角的眉毛下,一双杏眼仿佛能透射别人的灵魂,挺直的鼻梁下,樱桃似的小嘴和她哥哥一样带着点玩世不恭,嘴角一边微微地翘着。
然而她的声音却与赵大智截然不同,她的声音脆脆生生的,那声音仿佛风吹拂的风铃,尤其在寂静而空旷的场所,更撩人心弦。
赵小雅伸出手,微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田范与他们握手,将他们请进屋中。
就在坐在沙发上,田范还在想着赵家兄妹所谓抚慰他受伤的心灵是具有几分调侃意味的。关系再要好,也无法渗透别人的内心,最后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在二十一世纪的洛城市普通百姓家里亲兄弟因为家产而争吵不休,甚至拳脚相加的比比皆是,并不鲜见。
智能机械管家为他们倒满茶水。
田范拿起茶杯,吹拂着茶水水面。
六月的傍晚,天气还很炎热,别墅窗户半开着。一阵晚风吹了进来,那窗户随风飘动。别墅里略带点儿凉意,使得每个人燥热的身体舒适许多。
茶杯水面冒出的热气袅袅地散开,缭绕过田范的面颊。
“抚慰我受伤的心灵,”他说,“就不知道两位挚友如何抚慰?”
“现在就跟我们走,一会儿就知道了。”赵大智说。
“我们常去玩的地方。”赵小雅说。
田范喝了一口茶水,看着他们。赵大智微笑。赵小雅伸出舌头,冲着他挤眉弄眼。
田范想再次整合田师范生前的记忆,探知他们口中常玩的地方,但是得到的依然是剧烈的头痛。他搞不清楚,田师范为何不愿意回想起过去,难道在他的记忆中有什么令他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再次放弃了这种尝试。
“好,”他将茶杯放在茶几上,“咱们这就出发。”站起身向别墅外走去。
赵小雅,赵大智跟着他走。
“等等我,”智能机械人喊,“我去地下库房中驾驶飞行器。”急匆匆地站起身向储物室跑去。
赵小雅,赵大智,田范上到停在门口飞行器,赵大智驾驶飞行器飞到天空时,别墅门口草坪自动打开,智能机械人驾驶飞行器跟了上来。
时间已过了十点,夜晚的风有些大,洛城市夜空中悬浮的人造太阳的光辉已经暗淡下来,微弱的光与灯光无异,仿佛夜空中有两个月亮。
洛城市的夜空依然喧闹和繁华,数不清的飞行器在熠熠生辉的楼宇和大厦间穿梭,前照灯的光影像是交替闪耀的霓虹般耀眼,那低沉而又像是嘶吼的引擎轰鸣声在夜空中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田范坐在后座位上,正透过狭小而细长的窗户看着夜空中景色。
一个飞行器从一百米远的夜空飞来,半途中飞出弧线向灯塔方向飞去。
前照灯的光晃着田范的脸,他那耸动眉毛下,惊奇的眼神里隐藏着痴迷,那是对未知世界好奇心,也是对科学的崇拜,也有感于一千年后洛城市的繁华。忽然又觉得伤感。
他的父母还在山沟沟里,过着刀耕火种的生活,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他死了,他们一定已经伤心欲绝了。
智能机械人驾驶飞行器追了上来,挡住田范的视线。智能机械人面前光影似的屏幕上散发出来的光,烘着它的面颊,使得那流动的激光清晰可见。
它看到田范,智能机械人举起机械手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目不转睛地看向前方。
直到半个时辰后,田范才知道赵小雅口中那个常去玩的地方是那里。
洛城市迪斯科舞厅坐落在洛城市的郊外。
与洛城市区比较起来,洛城郊区就显得萧瑟。
十点一过,洛城郊区夜空中几乎没有一个飞行器,整天地间乌漆墨黑的。
洛城市迪斯科舞厅门前灯火璀璨,门口右侧有一个钢铁焊接的飞行器停泊高架。从下往上,足足停了有几百个飞行器。
赵大智和智能机械人驾驶着飞行器停在停泊高架最上层,他们做着电梯下到洛城市迪斯科舞厅的门口。
一个驾驶着矮小机甲的中年男人透过圆圆的玻璃罩冲着他们笑时,操控着机甲伸出巨大的机械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先生,女士,智能管家,请按压指纹付款。”
机甲驾驶员说着,机甲机械手掌中间位置上的屏幕亮了起来。
赵小雅,赵大智,田范,智能机械人手指分别按压在屏幕上。
机甲驾驶员操控着机甲做出请的动作。
赵小雅,赵大智,田范,智能机械人进入舞厅。
舞厅中霓虹灯闪烁,人头攒动,舞台上六个卖力表演的舞女在音响师的配合下整齐划一的舞动着。
驾驶矮小机甲和踩踏着小型圆飞行器的服务生在舞厅中不断地穿梭着。
当赵小雅,赵大智,田范,智能机械人坐在舞厅边缘的一张桌子上时,一个踩着小型飞行器,穿着西服扎领带的服务生飞到了他们面前。
“先生,女士,智能管家朋友,晚上好。”服务生说,一面撸起袖口,露出手腕上的一个黑金属手环。“你们想要点什么?”
“三杯蓝奢酒,三盘时令果盘,另外再来一大杯机油。”赵大智说。
服务生按下黑金属手环,他那手腕上的手环立刻射出一个光影似的屏幕,他在屏幕上写了菜单。然后说:“稍等,一会儿,我让机甲师送来。”然后踩着小型圆形飞行器穿梭在霓虹灯晃耀的人流中,不了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