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宇受邀参加了杨秘主持的酒会,那是在一个私人庄园里。
按他现在的咖位,完全可以拒绝出席这种场合。
不用靠拍马屁谄媚上位,倚仗票房口碑便可打遍天下无敌手。
但在娱乐圈混,处处树敌总归是不好的。
周泽宇虽然嘴巴欠,但江湖道理多少是懂一点。
本着多一个朋友就是少一个敌人的态度,他今天穿着也相对正式不少。
“忘记换皮鞋了,还是穿了运动鞋来。”
周泽宇下了车才后知后觉,谁让皮鞋质感不行,穿过几次都是脚去适应鞋子,走起路来跟打了石膏差不多。
周灵儿在车上候着,她放下车窗,把头搭在上面。
“早去早回哦,不要喝太多了。”
“我尽量吧,反正罗亭也跟过来了。”
“他有单独的场子,你俩隔着两公里呢。”
罗亭今天参加的是斛珠夫人的宣传宴请,周泽宇不明白这饭局为什么不合并在一起搞。
很快他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周泽宇先生,好久不见。”
杨秘身着一袭深红V领,两峰的波谷间悬挂着一个宝蓝色的水晶吊坠。
指尖刻意顺着锁骨滑到了吊坠那,杨秘饶有兴致地拨弄起来,试图把周泽宇的视线往她设想的地方引。
侧面是绣边镂空的金丝雀花纹,衣服开衩到大腿根的位置,这对走路的姿势十分考究。
只不过这身衣服并不衬她,赘肉勒到宛如挤出来的撒尿牛丸。
“杨秘姐准备去走红毯么?穿得如此美丽动人。”
周泽宇好不容易想到点夸赞人的话,他不愿意褒奖太多。
“我知道在片场你女朋友在不好开口,眼下只有我们两人,你可以好好品尝一下。”
杨秘斟了两杯红酒,给周泽宇递上,顺势勾着胳膊,想要来一场交欢前的预热。
周泽宇自然不会如她的愿,他故意把手臂托举起来,身材矮小的杨秘够不着,只得惺惺作罢。
“今天不是跟投资方的饭局么?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就是投资方呀,我又没说几个,难不成跟我吃饭很委屈你么?”
杨秘一口闷了红酒,排解掉刚才的不开心。
她领着周泽宇走到餐桌前,展示起十几道精心准备的丰盛菜肴。
周泽宇垂着头,抿了抿嘴道:“那倒不是,只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太好。”
听了这话,杨秘仰天大笑起来,忽的一下。
她扭过头,面部狰狞地逼迫上前:“你就别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了,娱乐圈哪有真感情一说。”
“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周灵儿身上了,告诉我,我会帮你摆平的?”
“你俩是不是未婚生子?这在圈内根本不叫事好吧。”
“我见过很多都是这样,不也是各玩各的,人嘛,开心最重要。”
“趁着我对你还有点兴趣,牵上我的手,房间就在隔壁。”
“我可没有主动要求过别人,你是第一个,好好珍惜这种来之不易的机会。”
“谢了,我对你真的没感觉。”
面对杨秘的示好,周泽宇摇头三连,把人拒之跟前。
“你是太监吗?你能不能做一个男人,任何人看了我都会心动。”
“比起你,我对你身后的菜更感兴趣。”
“周灵儿还在门外等着我呢,我想我该回去了。”
杨秘怔了怔,身躯一摇一摆地向后退。
“我就不懂了,一个模特有什么好的,追老娘的人当年从渊鱼排到帝都,拉两个来回都有多。”
“那我肯定不在里面,我不喜欢排队。”
葱香煎排骨的味道吸引着周泽宇走上前,他端起来认真闻了闻,盛赞道:“我可以带走么?”
“滚,滚啊!我不想再见到你。”
“如果没有一次性餐盒的话,我可能要连着菜盘一起端走了。”
周泽宇又看上了一份梅菜扣肉和吊烧五花,他把三份菜全部倒在了一起。
“放心好了,我不会白吃你的东西,晚点我会让罗亭给你报销的。”
“另外今晚的事不要对外声张哦,你也不想知道你的魅力还不如一份叉烧吧。”
“你...你...”
气急败坏的杨秘踩到裙摆,重重地摔在地上,她崴到了脚,疼痛不已。
“房间就在隔壁,自己扶着墙去那边休息吧。”
周泽宇端着打包好的菜扬长而去,刚到门口,周灵儿就探出头来。
“你们吃的是沙县啊,那么快。”
“没吃,看我给你打包了好东西。”
“怎么连人家的盘子也端过来了。”
周灵儿对刚刚过去的半小时内发生的事情充满好奇。
但周泽宇讳莫如深,他发动车子朝着公寓方向开。
“你俩说了什么?原原本本告诉我。”
“说来话长。”
一回忆起杨秘那番动情的告白,周泽宇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说,我有耐心。”
“开车不能分神,晚上我俩玩个游戏,我说一句,你模仿一句。”
“行,一言为定。”
罗亭那边的饭局倒是真饭局,投资方还抱怨周泽宇本尊怎么没来,是不是嫌弃饭菜不好。
“杨秘不来,周泽宇也不来,我们喝酒有什么意思?”
“是啊,这剧最重要的就是他俩,我们算什么东西。”
“罗大哥,你要多说几句好话,我们这部剧能不能挣钱全指望周泽宇了。”
“没想到你小子是律师出身,妥妥的高材生啊,我的助理都不知道读了几年书,好几个人的名字都能读错,上次还差点找错演员呢。”
“那你干嘛不换了,换个懂一点的。”
“诶,这你就不懂呢,人家懂啊,那方面老会了。”
“哎哟,啧啧啧,你这助理还有别的用处呢。”
“也不亏待嘛,物尽其用。”
“说到什么地方去了,不是在聊剧的事么?来来来,我给大伙敬酒,我干了,你们随意。”
被拉来挡枪的罗亭只得笑嘻嘻的挨个赔不是,被人猛灌了两斤白的,醉醺醺地在包厢里昏迷不醒,直到第二天中午被人叫醒。
周灵儿捂着滚烫的脸,自打夜里后就没消停过。
“我是不是感冒发烧了。”
“没有吧。”周泽宇伸了手摸摸额头。
“你昨天说的那是人话么?羞死人了。”
周泽宇也表示自己愿望:“是你自己要听的,不能怪我啊,那杨秘原话就这样。”
“老女人,诅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