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延坐她身边,沙发深陷,身子无意碰到他肩侧,耳畔听到低沉嗓音。
“你和我一队。”
没有要征求她同意的意思,语气蛮横倦怠,还有些冷漠。
池颜身体僵了僵,好似被凶恶野狼盯上了一般,心惊胆战。垂着微颤的眼睫,往旁边挪了挪。手指交织,微弱地开口:“……不、不要。”
男人气势太强,和他待在一块儿,总感觉他一拳就能把她打死。池颜不害怕是假的,情愿和沉默寡言的少年配对,也不想和他。
秦修延到没想到她会拒绝自己,胆子大了不少。心底堵了一股子气,没好气地问:“那你想和谁一队?是昨晚睡在一起的黎星河还是在走廊里也要牵手的陆青淮?”
他说的话压得很低,只有彼此能听清。但语出惊人,说的池颜像是一个不知廉耻、水性杨花的人。
池颜手指攥得更紧了,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坐立难安,心砰砰地跳动,就怕男人再说出其他恶劣的话。急匆匆地说:“选你。”
话一出,旁边坐着的黎星河同时站了起来,在听到她的话时,戴着隐形眼镜的瞳眸黯了下来,袖口里的手指蓦然收拢。
看他站起身,乔茹说:“星河,我们一队吧。”
黎星河一言不发,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分配结束。
他们分成三对离开庇护所,跟随着手机上的地址去往标注的地点。
拎着小布袋的池颜低头走着,昨天无意扭到的脚踝还未彻底痊愈,走起路还是有些疼。步伐不快,身旁男人时不时地催促两句。
“以你的速度,恐怕天黑都到不了目的地。”
“你是乌龟爬吗?走快点行不行?”
“……”
左一言右一语,即便池颜脾气再好,也会生气。脸颊气得红扑扑,捏着布袋子的手指握紧,像是借此给自己鼓气。随即抿着唇说道:
“你要是着急,可以先走的。”
她声音一点也不凶,反而因为生气娇娇软软的。
秦修延看她像兔子一样气鼓鼓,薄唇勾了勾。狭眸掠过得逞的光芒,不紧不慢地说:“你又想走到晚上,让我背你回去?”
池颜不肯再理他了。
无论他说什么。
…
相比于他们,黎星河这一队显得格外安静。
乔茹主动说了好几句话,少年都没有任何反应,他好似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人可以踏足其中。
她不再多费口舌,来恋综也不过是为了增添人气。参加这个节目之前,乔茹心里便已经有喜欢的人,但也只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
…
走了一路,萧衿夏也彻底死了心。她也不是傻子,青年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态度虽好,但话语里的疏离萧衿夏还是能听出来的。
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能看出青年骨子里的冷漠。
陆青淮看似温柔、待人亲和,实则比任何人都要无情。
萧衿夏庆幸自己提前发觉到,不然等到深陷入他的温柔之中,便再也拔不出来。
她觉得心惊。
之前曾有有几个好友与她说起过陆青淮,圈子里有不少女星追求他,最后结果不是退圈,便是随便找了个人嫁了。再也没有提过陆青淮一句。
-
寒冬荒岛正午,下了一场雪。雪花覆盖树冠枝干,枯叶凋零。
茫茫雪地,纯白映入眼帘。看书喇
秦修延捆了一堆木柴,来到简单搭建的草棚里。坐在里面的池颜冻得瑟瑟发抖,草棚外落满了雪,寒风凛冽,灌入本就寒冷的草棚里。
狭小草棚是秦修延亲手搭出来的,树林里的杂草堆作为屋顶,木棍是支柱,树皮藤条编织成绳子,建造出一间结实挡风的草棚。
他好像什么都会做,不仅会做草棚,还会钻木取火,没一会儿,火堆燃起灼热的火焰,将草棚里的冷意驱散,冰冷的身体逐渐暖和起来。
秦修延看她缩成一团,便脱下外套盖在她头顶,还不忘讥讽她两句。
“那么怕冷,参加什么生存节目?”
池颜闻到外套淡淡烟草气味,以及洗衣液的清香。她记得这款洗衣液庇护所有,搁在浴室里,提供给他们洗衣服。
她捏了捏外套边缘,装作没听到他的话,而是转移话题说:“我不冷了,你穿吧。”
男人里面就穿了件薄薄羊毛衫,依稀勾勒出他手臂健壮的肌肉线条。离得太近,强烈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将她淹没笼罩其中。
“我不冷。”他握着一截木棍搅动着火堆木炭。
池颜不怎么信,觉得他是在逞能。因为他蹲在草棚门口坐着,高大魁梧的身躯挡住了外面吹进来的冷风,穿得那么单薄,肯定很冷。
她扯下盖在头上的外套,想要还给他。细长的手指伸到一半,就被男人紧紧握住。
秦修延挑挑眉,漆黑瞳眸充满野性、凶性。如同蛰伏在暗处的野狼,盯着面前跑出巢穴的蠢笨猎物。
少女身上很香,在草棚待了一会儿,里面都浸染了她身上的气味。不仅香,身体也软。譬如被他握住的手腕绵软无骨似的,轻轻一折,就能折断。
他不是没见过投怀送抱的女人,她们身上的气味是一股浓烈难闻的香水味。无论多贵的香水,秦修延都不喜欢。他就喜欢她这样的。
秦修延白手起家,初中辍学,什么工作都做过。工地搬砖、ktv做保镖看门…无论多累多难的工作。一步步走到如此地位,全靠他这双手。
他的手早已长满了粗糙的厚茧,摸起来硬得像石头。黝黑皮肤与她相比,完全迥异。
“秦、秦总?”被握住手腕的少女挣扎了两下,那点力度对于他而言,如同猫挠痒一般。
秦修延黑如深潭的瞳底翻涌着难言的情绪,扯了扯嘴角,嗓音沉沉地问:“对陆青淮就叫陆哥,对我就叫秦总?”
凭什么?凭陆青淮小白脸招女孩子喜欢?
池颜脸颊热了热,嗫嚅了声。
“秦哥。”
秦修延看着她红透的脸,说道:“这还差不多。”
握着她的手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甚至还往自己的羊毛衫下摆探了进去。
池颜脑子‘轰’了一声响,只剩下一个念头,那便是——
男人的腹部很热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