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星船发生爆炸,‘轰’一声巨响,破碎残骸散在宇宙之中。一闪而逝的光芒刺眼明亮。
然而江慎上将身受重伤,危在旦夕。星舰所有医生出动,围在一起,为上将检查伤势、治疗。星舰一众下属慌乱焦急,因为上将从未受过这么严重的伤,这是迄今为止第一次。
星舰朝着联邦帝国主星驶去,上将重伤可是大事。
在休息室等待消息的池颜并不知道外界一切,心绪不宁地注视着窗外。
‘笃——’房门被人敲了一下,池颜去开门,看到的是一直江慎的下属,指挥长慕容楠说道:“您好,上将唤您过去。”
池颜点头应声。走出休息室,穿过长长的走廊,墙壁特殊金属所制,漆白反光,头顶灯光洒在睫羽上,微微抖了抖:“请问……”
她压不住心底的担忧,小声地问:“大师、上将他受伤了吗?”
爆炸声虽被隔音材质阻挡了一些,但她还是听到了。窗外强光乍现,映亮了窗外宇宙混沌黑暗的边缘。
在6433星球上,她见识到了那群人的厉害。她非常担心大师不是他们的对手。
慕容楠多看了她一眼。
她对上将的称谓是大师,上将也只有在《剑侠江湖》里会被人称作大师。在这现实中,除了他以及一些心腹,没人知道上将就是游戏里的榜单第一了净。
不过很快想明白。
上将无缘无故抱她去休息室,对待女生像对待珍宝一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人恐怕是上将的心上人。
“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你不用担心。”慕容楠语气公事公办,如同对待一位贵客。
池颜心尖颤了颤,眼帘低落地垂着。大师真的受伤了。
看她藏不住心思,慕容楠不由多说了两句:“上将很少受伤,事有蹊跷。”看书溂
其他人不知道,在江慎身边待了这么久的慕容楠却十分清楚。江慎对付星船里那些人根本不会受那么重的伤,甚至还是普通枪械伤。这对于3s精神力的江慎而言,完全是侮辱性伤势。
即便是超级枪械,也进不了他的身。
所以慕容楠觉得蹊跷。
猜测一可能是江慎完全没想和他们打,分心、或是未使用能力的情况下,被子弹打中。
二是江慎发疯,故意受伤。
两者区别不大,总而言之,这绝不可能是因为战力不足,打不过才受的伤。
可慕容楠高估了身旁少女的智商。
池颜只听了前面半句,一点也没听懂他话中的更深意思。眼眶更红了,愧疚到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大师很少受伤,这次受伤是因为她引来的那些坏人。如果没有撞到大师的星舰,大师也不会受到牵连。
慕容楠:“……”
-
来到治疗室。
江慎躺在病床上,蓝色帘布遮住了他半个身躯,二十多个医生剩下一个,守在一边观察体征。听到脚步声时,抬头看到他们,略微一愣,恭敬地唤:“指挥长您来了。”
慕容楠还未说话,蓝色帘布就被病床上的人一把扯开,脱了军装外套,里衣是深色衬衫,此时缠满了白色绷带,看上去像是受了极为严重的伤势。
但他很清楚,凭借男人超强自愈能力,普通枪械的外伤不用一分钟就会痊愈。
“上将。”慕容楠假装不知道,领着身旁少女走到病床旁。
江慎面色病态苍白,眉眼褪去以往冷戾躁郁,平和如阳春三月和煦的暖风,平和出尘。一如游戏中的佛门之光,佛子了净。
“咳咳……”他掩唇咳嗽不停,看上去身体羸弱不堪,重病缠身。
慕容楠:“?”
观察体征的医生:“……”
体征比世界任何人都要健康,为什么上将会咳得这么严重?难道是有内伤吗?
‘啪嗒啪嗒’,泪水滴落地板上的声音引起他们的注意。池颜小声呜咽,眼眶像没拧紧的水龙头,泪水涟涟,鸦黑睫羽沾成一缕一缕,捂着脸蹲在地上哭。
医生更懵了,上前一步,想要告诉她上将还没死,旁边指挥长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和自己出去。
两人离开治疗室。
江慎见此情形,一时之间整个人有些手足无措。高大如黑熊般的身躯下了床,停在她旁边,宽大的手掌伸了伸,想要安抚她的情绪。
“我,没事。”
少女哭泣着听不清外界声音。
他忍不住轻唤了声:“阿颜。”
江慎将她抱入怀中,手臂轻易环过她娇小的肩膀,鼻尖充斥着她身上的气息,甜甜香味。不同于游戏中,面前的她是真真切切的人。
“我没事。”他不停重复安抚着她,心底懊悔不已。
在游戏里,他便知道她心软,有恩必报,若是因为自己牵连旁人,她会愧疚好几天,努力弥补。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新手村。溪禾村位于地图最南边,一处坐落在山脚底下的小村落。江慎查探神血教线索,来到村子里。
从她刚到达村子里的时候,他便看到了她。
看她寻找村长家迷路在村子里乱走,像个无头苍蝇,找了两天都没有放弃,一丝怨气都没有。
在找到后,露出的灿烂笑容,好似驱散一切阴霾,
之后,是抓丢失的公鸡。
她被公鸡啄得到处跑,又笨又乐观。摔了会红着眼好疼,小声可怜地安慰自己。
江慎从不是会帮助其他玩家的人,无论多蠢多笨,他都见识过。却停在那只昂首挺胸的公鸡身边,将它抓住送给了她。
与她相处许久,江慎发觉自己回到现实世界里,也会想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沉迷游戏。即便是平时最喜欢去的战场,也没有待在她身边开心。
…
哭够了的池颜呆懵地抬起眼,红通通的眼角潮湿覆上一片泪水。打了个哭嗝,担忧地说:“躺、躺床上,大师。”
她软绵绵的声音带着几分着急。
江慎扯开白色绷带,腹肌线条流畅紧实,深色肤肉没有一个伤口,只剩下斑驳血迹。他温声解释:“伤早就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