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家伙看出什么了?
我心中一喜,按着白夭说的方位挪动脚步。
瞬间后,我恰恰站在那棵双色茶花树下。
近距离观察,我才发现这是一棵很老的茶树,枝干粗壮,两米多高,满树的两色茶玫娇艳欲滴,开得正热闹。
“你看出什么了?”我低声问白夭。
“这里有一棵曼陀罗。”白夭的声音里透着惊喜。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曼陀罗就是茶花。
“嗯。”我点头,“是不是这里能找到出去的方法?”
我期待的问道。
“不,这是九颜最喜欢的花。”白夭道。
我愣了愣,“所以呢?”
“胡灵,你能替我摘一朵吗?若是看到九颜——”白夭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神往。
“所以你一本正经的让我来这里就是让我替你摘一朵花?”我没好气的打断白夭的话。
“咱俩这不是互相帮助呢吗?胡灵,你看这花,是不是开得很美?我能感觉到的。”白夭说着,声音微微带着沙哑,每当他提到那个九颜的时候就会用这自以为性格的嗓音说话。#@$&
“夭折的狐狸精,你是不是忘了我带你出来干嘛的?”我咬了咬牙。
“摘曼陀罗的啊……啊不……想办法出去的!”白夭干笑了两声后接着道:“出去总会有办法的,咱不着急,哈!”
“嗯,不急!”我恨不得将蜜蜡珠子从口袋里扔出去,“我们不是还没出去吗,那个什么九颜肯定也不能来这里吧,你要这花有什么用?”
“好龙三,好胡灵,求你了,算我求你了,给我摘两朵,一种颜色一朵就成,我不贪心!”白夭哀求着。
我有些无语,只好挑了一白一红两朵茶花塞进上衣口袋里。%&(&
白夭发出一阵啧啧轻叹后道:“回屋吧,你该修炼了,这园子里到处是血腥气和死气,没什么好看的。”
我突然想起那天祁越说将那名死去的保镖当花肥,心里一阵森寒,忍不住问白夭:“你说的什么意思?”
“不是天生灵瞳吗?难道你看不出来吗?”白夭啧啧奇道:“你的修为被小九颜暂时封印了,难道眼睛也坏掉了?”
灵瞳?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天生阴阳眼,还是第一次从白夭嘴里听到灵瞳这个词。
但这最重要的,我在白夭的话里听到了更重要的信息。
“给我暂时封印的人?你一直提到的九颜,就是胡三太奶?”我顾不得去计较白夭的毒舌,讶然问道。
“什么胡三太奶,就是我的小九颜,要不是胡三那个混蛋抢走了她,现在她就是白夭太奶!”白夭不满的道。
我无语的望了望天。
突然明白,他为什么会爱而不得了。
就这德行,九颜会喜欢他才怪。
白夭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就不再说话了,隔着上衣口袋,我仿佛都隐隐能感受到他的失落。
“白夭,你刚刚说这园子里到处都是血腥气和死气是什么意思?既然这样,那你干嘛还让我摘这两朵花?”我决定换个话题,问出心里的疑问。
“没想到你居然看不到,这园子里的花都是人血浇灌的,怨气很重,但又没有怨魂,死气很重,整个园子,只有那棵曼陀罗是干净的。”失落中的白夭倒是能正常交流。
“我的眼睛出了些问题,已经有好几个月看不到灵气和阴气了。”我苦笑着将鸡鸣山的遭遇告诉了他。
“你以后还是少进这园子里来吧!”白夭默了默突然说道。
“为什么?”我问白夭。
不来这园子里我还怎么想办法离开这里?
白夭却不再吭声。
见他情绪不高,我也没再多追问。
回到别墅,我径直上楼回了卧室,盘坐回床上开始练气,顺手将蜜蜡珠子和两朵茶花丢回抽屉里。
白夭一直都很没再出声,仿佛不存在似的。
到了夜色完全将天光完全吞噬了之后,床头柜抽屉里突然传来白夭的声音:“喂,龙三,你让那个小畜生带再带我出去逛逛。”
肖恩听到白夭骂它小畜生,抬起头虎目怒瞪着抽屉,低吼出声。
“哦不,肖恩,上帝的礼物,走,咱哥俩再出去探探路去!”白夭求生欲很强的连忙改口。
肖恩眯了眯眼睛,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几分藐视,有些瞧不起白夭的样子,伸了个懒腰后,竟慢慢站了起来。
我听他这么说,忙起身找从一件睡衣上拆下一小段丝线,将蜜蜡珠子串了,挂在肖恩脖子上,拍了拍肖恩的脑袋道:“你带他去吧,别欺负他。”
说着走到落地窗前,打开窗户。
肖恩流着哈喇子哼哼了两声,纵身从窗户跃了下去,白夭的尖叫声传来:“喂,我说兄弟,你别将口水流在我身上啊!”
望着肖恩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我不由自主扯了扯嘴角,没想到这不靠谱的二货还挺有责任心的。
走回床边坐下,我突然一眼瞟到抽屉里的两朵茶花有些不一样了。
红的一朵仿佛更娇艳了些,嫣红如血,隐隐像是带着微微的红芒,白的那朵却变得晶莹剔透了很多,花瓣隐隐有几分透明。
想到这是白夭像见到珍宝一样求着我替他摘来的,心里虽然有些好奇,到底也没好意思去动那两朵花。
陈嫂见我一个人下楼吃饭没带着肖恩,有些好奇的望了望楼上,我装作没看见。
吃过饭,陈嫂端了一盆生牛肉出来,望着我道:“少夫人,这个您看……”
“你就放在那儿吧,等肖恩饿了,自然会下来吃的。”我装作不再意的望了一眼,转身朝楼上走去。
陈嫂没出声,将盆放下后,转身进了厨房,上楼梯的时候,我隐约听到陈嫂压低的说话声,应该是在给她的主人打电话。
我扯了扯嘴角冷笑,钱真是个好东西,足以让一个原本善良的人面对着深渊,却依旧心甘情愿的滑了进去。
刚走到二楼,陈嫂站在一楼仰脸望着我喊道:“少奶奶,少爷说他一会儿回来。”
我站在二楼走廊的栏杆边,扭头面无表情的望着她,没说话。
陈嫂被我盯得瑟缩了一下道:“那您先休息吧,等少爷回来我再喊您。”
说着她逃也似的转身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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