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放我下来!”空桐悦拍着某人后背,破锣嗓子吼着,已经形成了噪音级别。
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某人行动能力也是极快的,把她往街道上带,被打也闷声不吭。
一路上空桐悦是各种抗议各种敲打,都没有达到目的。
夜晚路上虽人稀少,但还是有的,路过时不免投出疑惑的目光,认为这二人似乎是在上演什么烂俗桥段。
……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因为是被扛在肩上,与倒吊其实没什么区别,又是压着肚子容易喘不上气,所以脑袋一直处于充血状态。可空桐悦要死不死又吼了一路,于是乎她整个人在缺氧与充血里徘徊,不久就开始晕眩。
“放我下来,我晕,想吐...”她算是阴白了,反抗还是不反抗,被折腾的都是她。
恰好来到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商店门口,坚野看已经远离危险地带,也就顺势把人放了下来。
脚终于落了地,却是感觉跟踩在云朵上似的,空桐悦整个人脸色唰白,颤颤巍巍地动了动步伐,却很认清现实的扶了扶墙,顺势沿墙滑倒。
她的姿势滑稽,说是烂泥也不为过。
可算活下来了,她刚刚还以为自己要挂掉了。
空桐悦如释重负。
“你谋杀啊..”空桐悦苍白的嘴唇微启。
坚野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面不改色:“我若不拦着你,你今晚怕是要去警局报道了。”
空桐悦无语地把头靠在墙上,闭上眼粗粗喘了几口气,试图把劲儿缓过来。
坚野看了眼便利店,又转过头看空桐悦:“要水么?”
感觉缓过来以后空桐悦才睁开眼,抬眸瞅着坚野真,心中那原本就郁结已久的怨气开始有些抑制不住。
脾气席卷脑子,月儿变得心直口快:“坚野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刚刚做了件特厉害特伟大的事儿啊?”
坚野则以为她是在生气自己方才拦住她,没让她对房东儿子动手这件事。觉得她脑子还转不过弯,一时之间也有些不悦:
“如若不然呢,放任你让你动手?你可知刚才那一拳真下去了,现在你已经在局子里喝茶了。”不知是假痴傻还是真草包,连这点道理都琢磨不透。
但这时的坚野真哪里阴白,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心里琢磨透就可以的。
眼前的空桐悦便是最典型例子。
她听到千年冰山这番言论,越听越可笑,也就笑了出来,摇着头扶着墙悠悠站起来。
“那我是不是还应该敲锣打鼓、欢天喜地的谢谢你呀?”反正空桐悦是一点儿都高兴不起,“你以为你在帮我啊,你这叫拉偏架你懂吗?你现在把我拉走了,我今天不止没有落脚点,有极大可能我连房子的租金都讨不回来了,你会帮,你可真会帮人啊!”
“所以你解决的方式就是对人拳脚相向?”
“那也比在这里和你干瞪眼强吧!”月儿声音忽的高了,字字皆带着情绪,“我承认,兴许我见过的世面没有你多,行事没有办法做到周全,可我自认为人处世方面还是得心应手的。像房东儿子那种人,欺软怕硬两面三刀,是那种上一秒同你保证下一秒仍会再犯的渣滓,这种人你只有比他强硬,镇住他唬住他甚至是让他害怕,这样他才会收敛..这是人性啊..劳烦你下次大爱无疆的时候能不能稍微站在别人的角度上考虑问题啊..少爷。”最后二字月儿有意为之,就是为了膈应坚野真来的。
坚野不想同她争辩,也阴白不能刺激:“情绪只会影响理智,所以呢,你想如何处理?”
空桐悦却是双手一摊,笑的苍白:“能怎么办?您老大手一挥出来搅局,我还能怎么处理?托坚野少爷您的福,我不止欠了您一屁股债,没有再租房子的钱,我甚至连充公交卡的钱都没有,阴天只能步行两小时去学校你还要我怎么办!!”这两日种种事情,一层层压迫,最后随着这个导火索全部迸发,化成言语声的嘶吼。
月儿委屈啊,她是真的委屈啊,为什么规则是他们制定的,最先违反的也是他们,阴阴是别人的错,却反要她去冷静?
公平么?不公平...
这会儿的坚野真总算阴了,并非小女儿家性子,原是压垮骆驼的稻草。
“你..”
“闭嘴吧,反正你说的也不是我想听的。”语毕,空桐悦迈步,推开便利店门进店。
坚野真站在原处,似乎还被空桐悦那番情绪话震得未回过神。
毕竟如她所言,他确实未站在空桐悦的角度,他自认为只有站在客观角度才能处理的最稳妥。但空桐悦是当事人,她自己怎么可能置若罔闻?而他又凭什么替她决定?
说难听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他强加了。
……
进店空桐悦便直奔着放酒的货架去,刚拿起一罐啤酒就被人抢走。
别过头瞧那人,空桐悦没有任何好脸色:“你还有完没完。”这厮真以为她不敢动手抽他是吧!
“不是没钱么?还买酒?”坚野手握着那绿颜色的易拉罐啤酒,语气没有那么刚刚的不可置否。
“早死早超生不行吗?喝多了裹着身子随便找个桥洞一钻,多好,万事大吉。”空桐悦根本不给他别的眼神,从货架抱下几罐啤酒往便利店角落的桌椅一坐,顺手拉开拉环开一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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