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桐悦被拽住领口的那一刻,坚野真下意识做出了想起身的动作,却又压制了下去。
原因很简单——他没必要掺和,方才已经给了空桐悦机会,是她自己推开的。所以现在发生什么都是她自作自受,与他无关。
嗯..无关..旁观就好。
说实话,被人揪着领子大吼,换做是谁都会不爽,空桐悦亦是如此,脾气也被激了上来。
“撒手。”某女冷冷一句,心里已经在盘算怎么收拾这个人了。
男子置若罔闻,揪着空桐悦衣领大声辱骂:“贱女人,蹬鼻子上脸,就特么活该挨打!”
“是该挨打~”空桐悦若有似无地轻声说道。
下一秒就对着那男客人脑袋来了一个大闷拳。
男子全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一个踉跄,栽倒在桌子下,卡在桌椅之间,好不狼狈。
“果然,还是需要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对什么人用什么法子。”甩了甩自己那有些发麻的右手,月儿眼底的鄙夷尽显无疑。
她转头看向吧台处那有些被惊到的人。
“报警吧,有人扰乱公共秩序。”语毕,月儿单手揣兜,快步离开——去找扫把拖把收拾碎片。
倒是潇洒得很。
坚野真作为围观者,心态有些微妙。
“那个..先生,您要点些什么?”女服务生收敛了脾气,对坚野真询问道。
却是吃了个闭门羹。
坚野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随便,不加糖不加奶。”
没什么温度一句,说的让人感觉后背有些凉嗖嗖。
女服务生:“……”
excuseme???
说好的点单呢???
……
好在警察蜀黍这次行动力很快,闹事人被请去警局喝茶外加思想检讨了,这小插曲姑且算告一段落。
不过相对的也吓跑了一两个客人就是了。当然,是结了账以后跑的。
空桐悦蹲在桌旁,将地上的咖啡杯碎片拾起,一片片格外仔细,生怕漏了某一片划伤人。
拾好碎片,用拖把快速的把沾有咖啡渍的地砖拖干净,动作干脆伶俐。
只是可能地砖有水,有些溜,空桐悦脚滑了下,直接摔坐在地上。下一秒快速爬起来,一声不吭地拍拍裤子,拿着打扫工具和垃圾桶走开了,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坚野真托着下巴,全程目睹空桐悦的一系列行为,眼眸微垂,似是在考虑什么。
他方才..好像犯了个主观的错误——人是会成长的。
时移世易是客观,他认为小女孩不复返却是主观,两者阴阴相互作用却被自己的主观意识画上不等且忽略,显然这不是个理智的决定。
细想来..与其说当年那个小女孩消失了..不如说是成熟了。从摔倒后会喊疼变成默默无言起身。
不过那笨女人刚刚动手时的冒失劲儿,倒是和小时候相差无几。
所以‘她’还是存在的..只是那笨女人会不会去掩盖的问题...
处理好碎片问题,空桐悦回到吧台,又是那副笑相。
“叶子姐,八号桌点了什么呀!”
叶子嗅出一丝八卦的味道:“你怎么忽然对客人的点单感兴趣了?”
“害,那人我同学,这两天..欠了他个人情,这不是想说稍微打听下喜好,把人情面子还回去嘛。”空桐悦把这两日的事情归结成了‘人情’二字,一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小面子,二是省的店里的人胡思乱想多舌。
叶子苦口婆心:“小幺啊,别怪姐姐没提醒你,我是看你是店里最小的,所以多嘴一句——这世上最难偿的就是情债,人情债,宜结不宜解啊~”
“安啦,反正也就这么一遭,还了也就罢了。”空桐悦不以为然,自己欠千年冰山的人情无非是门的修缮款,补上这个窟窿就好,然后便可以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这可未必~”叶子嘟囔一句,她可见过太多这种人情债越滚越多的事情了,保不齐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所以呢~”月儿双手托脸,摆出一个像小花一样的造型,“叶子姐,他点了个啥?”
忽然间叶子脸色就差了:“他点了个锤子。”
“啊?”店里有锤子这项餐点嘛?没有吧。
“他点了个随便,还是不加糖不加奶的那种。”叶子就没见过这么草率的。
空桐悦汗了,怎么说呢,意料之中。千年冰山确实是说得出这种话的人。
“所以我决定给他弄杯血腥玛丽。”说着叶子就把手伸向雪克壶,内心蠢蠢欲动。
“别,打住,这是咖啡厅不是酒吧,您老调酒的兴致还是收敛下吧。”空桐悦拦住她。
“切,扫兴。”叶子翻了个大白眼,人开始暴躁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送杯白开过去算了。”
空桐悦挠挠脖子,想了想,开口:“送杯蓝山吧,店长昨儿不是刚进了批嘛。”
“你也是够狠的,直接来贵的。”所谓杀猪杀脸熟啊!
“冲一杯..挂我账上...”
“嗯???”叶子懵了,这是什么走向?
“他带我去了医院,医药费钱是他垫的,我寻思请他喝个东西,刚好抵消。”虽说是坚野家的医院,可阴面儿上还是得按部就班来,这钱,千年冰山肯定是掏出去了。
叶子打量着这个小姑娘,而后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木有问题。
空桐悦也松了口气,却是表面淡定如水,内心在疯狂滴血。
蓝山啊..简直贵的一批,感觉喝的不是咖啡,是毛爷爷。
扭头看向吧台旁边的甜点展示柜,想起又到了饭点,空桐悦长叹一口气,表示既然来都来了,就来个全套服务吧。
咖啡配甜品,很贴心吧。
虽说贵,但哄好了千年冰山,保不齐能把债务减少些也说不准呐!
空桐悦是个有长远打算的人。
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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