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的风甚是喧嚣,却也不是没有好处,最起码能稍稍将某月心里的那点烦闷吹散些。
她坐在墙角,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那张旧相片。
照片里有四人,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年和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他们身后还站着两位老者,是一对老夫妇。
里面的小女孩笑的灿烂,甚至兴奋的比着剪刀手,可相片外的空桐悦神情却是耐人寻味。
‘小月乖,在这等着,我很快回来。’
‘小月听话,等爷爷奶奶回来,给你带一个大蛋糕,要乖哦!’
最终嘴角还是溢起苦笑:
“果然啊..不论过了多少年,回忆起来也只是被骗罢了。”
一群骗子。
兴是这秋风感同身受,拂过月儿身旁时,比先前柔和不少,却还是吹弯了相片。
倒是有几分苍凉感油然而生。
此情此景,空桐悦居然有想引吭高歌的冲动了。
大抵是无人瞧见,她便也不顾及了,嘴里吐着若有若无..甚至不知有没有走调的小曲,拇指摩挲着旧照片。但也只是一会儿..随后相片被重新夹进钱包。伸手从身旁的袋子里摸出零食拆封。
剥开软糖的糖纸送进嘴里,一颗尚在咀嚼就塞进下一颗,如囫囵吞枣般。
感觉鼻头发酸,她自我安慰是吃太多了,搓了搓鼻子,眼眶泛红。
直至嘴里塞不下,哪怕说不出话来,依旧哼着曲调,越咀嚼,鼻头越酸。
觉着不够,又拆封一袋小面包。
果然不论心情好与坏,食物还是食物,还是好吃的。总不能辜负。
于是笑了。
当月儿不知情时,某人走上天台,本想在此小待片刻,可那在风中若有若无的吟唱,让他有些不满,不免眉头一蹙。
“麻烦。”低声一句,旋步离开。
倚靠在墙,空桐悦望着天,啃着面包。
今日天蓝云白,阳光阴媚,正是秋高气爽惹人懒的好时节。
没什么不好的,只是空桐悦选择坐在那背阴的墙角罢了。
上课铃响起..
***
医务室
“哎呦~哎呦~疼啊~”魅坐在椅子上呜呼哀哉,医务室的女老师左瞧瞧右瞧瞧,很是无奈。
“这位同学,你到底哪儿疼?”
“我..我肚子疼头也疼~”魅噘着嘴诉说着,“老师我现在觉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你说我是不是被他撞坏了啊!”边说边指了指旁边站着的洪少天。
“你就放屁吧,你自己撞上来的,最多磕了头,别什么疑难杂症都扣我头上。”当事人洪少天直接回嘴,拒绝背锅。
某种程度来说洪少天也算有责任心了,没有掉头就走。而理由是他要看看这女人要搞什么把戏。先前他还没认出来,现在细看,发现原来是一之宫光的那位奇葩妹妹,真是苍了天了。
“我姨妈痛不行啊,本来不痛被你撞得不行嘛?!”一之宫魅恶狠狠斜了他一眼,看上去倒是身心健康得很。
这一来二去的,医务室老师也就大概阴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既然这位同学你哪哪都疼,你觉得要怎么做才能好受些呢?”医务老师和善微笑。
别人给了台阶还不下,那是傻子。
于是某魅再次开启戏精模式:“其实老师,我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没有要问责同学的意思,我想..稍微休息下就好了,您这里能让我休息下么?”
洪少天白眼翻得百转千回,合着目的在这儿,他就是个炮灰。
老师笑着点点头,然后面无表情起身,离开医务室。
“现在的学生真是够了。”
关门声响起,一之宫魅松了口气,顺手找了张纸给自己扇风。
“呼~累死奴家了,好在糊弄过去了。”她觉得自己这精湛的演技堪比影后,不拿奖简直可惜。
瞥到洪少天还站在那,那直勾勾且带着审视的目光,使人颇为不自在。
“那个..不好意思啊,拉你下水。”
洪少天不语,持续审视目光打量。
“我知道我这两年长得越发青春靓丽活泼可爱了,那你也不用一直看吧!”
“你的美丑姑且不论,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到底是从神经病长成精神病呢..还是说你从潜性脑残变成阴性奇葩。”这两年交集不多,一时不觉,万万没想到这货画风逐渐走偏。
“喂!”一之宫魅小白兔怒了,喵了个咪,这人说的什么话?!
对此洪少天的回答是:“怪不得你亲哥一之宫光老是跟我抱怨有个傻妹妹,今日一见,确实。”
“滚犊子吧你,辣鸡。”魅直接一纸团子砸过去,很不淑女。
一之宫魅身材娇小,看上去倒是偏萝莉风,只是这暴脾气就不知是遗传了谁。
洪少天:“谁稀罕和你待着。”这蠢货想逃课,他还不奉陪呢!
走时还不忘落下一句:“傻叉。”
一之宫魅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暴怒,追出去发觉已经没人影了,只好对空气竖中指。
大爷的,别让她逮到,否则绝逼把这货弄死!
她弄不死就让小月上,还收拾不了这个鸟人!
天台山的某月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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