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入侵冰窖……”老牛仔咽下一口口水，说，“高阶龙类，我怀疑是龙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杨闻念愣了一瞬，然后急速往外走出去两步，用极小的音量问，“龙王入侵冰窖？为什么诺玛没有发出警报？按理说应该在冰窖的第一个大门被打破的时候，最高级别的龙类入侵警报就应该发给全世界所有秘党正式成员了！”
“我没说错！”老牛仔急促地说，“但是那个龙王她拿着诺玛系统的黑卡！权限极高！她不是把门撞坏冲进来的，是刷开门禁走进来的！而且她是人形，她不是以龙类形态来的，诺玛无法判断他是个龙王！”
“……”杨闻念咬着牙，忽然把手机放下，然后回过头对着刚刚自己坐着的那个沙发大声吼，“凯撒，你们先玩，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出去？”凯撒仰起头看这边，“什么事这么急？大家刚刚起兴致，你不要扫兴。”
“很重要的事！”杨闻念没有等着其他人答应就直接飞奔了出去，推开酒吧的玻璃大门就往长长的走廊里跑，“等我回来再陪你们喝！我自罚一箱！”
他没有奔着电梯过去，而是沿着长长的安静的走廊往外跑，同时把手机再度放到耳边，怒其不争地大骂出声。
“刷卡……你们秘党搞的什么幺蛾子？为什么黑卡会出现在龙王的手里？还有后面那个，诺玛无法判断是龙王，你是怎么判断的？”
“我也想知道她拿的是哪张黑卡！让我知道是从谁那里泄漏到龙王手里的，我非撕了他不可！”老牛仔骂咧咧得，“还有我为什么判断她是高阶龙类甚至是龙王，因为我调出来了她的监控录像，我看不清她的脸，我以秘党弗拉梅尔导师的身份起誓，她是用元素把自己藏起来了……”
“使用元素隐藏自己？高阶混血种也可以做到啊……”
“是可以做到，但你别忘了那里是冰窖，是卡塞尔学院范围内，也是我的言灵·戒律的领域范围内……没有人或者龙类可以在这个范围内使用言灵、调用血统中的力量。就算血统比我强的家伙，比如康斯坦丁，他可以顶着言灵·戒律在学院内释放青铜与火一系的言灵，但是绝不可能做到不被我发现！”
“换句话说，今天出现在冰窖里的那个‘她’不是使用言灵来驭使元素隐藏自己的，不然我绝对比诺玛更早发现她！”
杨闻念瞬间理解了老牛仔的意思，“不是靠言灵驭使元素，那她靠的是……”
“权柄。”老牛仔声音微微发抖。
这也不怪他。毕竟上一次龙王康斯坦丁虽然动静比这次打得多，但那一次学院准备充分，精英学生们都在，天罗地网准备的无懈可击，还有守夜人自己亲手炼制的贤者之石子弹，以及昂热那个老东西亲自坐镇。
但这次不行，卡斯尔学院的精英学生、精英教授还有校长本人全部不在学院本部里，留守的人里面身份地位最高的就是他这个守夜人，外加冰窖深处那些无心于混血种宴会只想专心搞研究的终身教授们。
这些人对秘党而言不可谓不重要，但是把他们加起来也不够龙王一只手捏吧的……
换句话说，现在的卡塞尔学院是一座空城，老牛仔就是那个城头弹琴佯装镇定的诸葛匹夫……
“明白了。”杨闻念飞奔到了走廊尽头的窗前，他跳起来，在空中蜷身，伸出手拧开窗户把手，整个人以窗户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从刚打开的缝隙里钻了出去。
这是朗廷酒店的39楼，从这里看能看到大半个芝加哥的夜景。
一双黑色的翅膀在杨闻念跳出大楼之后开始出现、并疯狂生长，短短两秒的时间就变成了翼展接近三米的庞大龙翼。
他瞬间扭转了刚刚开始的自由落体，以违反空气动力学原理的不知名方式开始朝着高空拔升。
“想办法拦住她……但别激怒……”杨闻念顶着急速倒流如刀割脸的空气，细密的黑色鳞片从皮肤底下蔓延出来，“等我到位……另外，昂热知道这件事吗？”
“我在想办法联系他。”
“好。”杨闻念关掉手机，在龙鳞覆盖衣服之前把它装进了口袋里。
他在短短的半分钟的时间里拔升了几百米的高度，从目视上几乎已经和远处芝加哥郊区的群山差不多高。
那里是他此行的终点，他深吸一口气，带着猎猎的风声眨眼间从原地消失不见，速度之快，连夜里皎洁的月光都有些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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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13日，20:25。
朗廷酒店内部1号VIp客梯里，两个人走了进去，隔一步之遥站着。
一个人穿着合身的黑西装，面料精致版型完美，一看就是意大利米兰手工工匠的得意之作；另一个人穿着墨绿色的校服，一看就是卡塞尔学院某知名校长亲自参与设计做出来的美学史上划时代级作品。
楼层按钮上只有39楼亮着，显然两个人的目的地是同一层。
“这部电梯有点慢。”帕西说，“我没想到我要等两分钟才会来，居然有幸可以和楚先生一起去到酒吧。”
楚子航说，“我们之前有一批人刚刚坐电梯上去，所以会等的久一点。”
“是谁呢？索菲亚小姐吗？”
“对，还有苏茜、苏邑和姬图……”
楚子航的话被电话铃声打断，帕西掏出手机，歉意地低头致笑，随后接通了电话。
楚子航安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表情从平静变得震惊，最后落到了严肃这两个字上。他像是个不会惊慌的人，竟然让楚子航有一点点羡慕。
帕西放下电话，一大步直接迈到了电梯门口，伸手在37层的按钮上按了下去，“对不起，我有些事要先下了。”
“好……”
下一秒电梯液晶屏上的数字从36跳到了37，门缝打开到刚刚够容纳一人通行的宽度时帕西就冲了出去。
像是有一张朗廷酒店的内部地图印在他脑子里一样，他飞快地跑到另一部隐秘电梯的门口，用自己的卡把电梯的屏幕点亮，然后按下向下的箭头。
没有内部权限卡的人就算发现了这部电梯也无法使用。
他冲了进去，直接按下了最下面的电梯层数按钮——
-10。